脚踝被支具固定着,稍微一动就牵扯着酸胀的痛感。
方允对着电脑屏幕逐行审阅项目文件。
夕阳余晖透过窗棂,在她专注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碎金。
孙阿姨端着温水和切好的果盘轻步进来,放在桌角:
“太太,该吃药了。医嘱说饭后半小时吃,效果最好。”
她看着方允目光始终投入在电脑屏幕上,忍不住轻声提醒:
“太太,工作再忙也得顾着点身子骨,这脚伤可不马虎不得。”
“知道了,孙姨。”
方允从复杂的合同条款中抬起头,笑了笑,接过水杯和药片,“我这就吃。”
依言吞下药片,又象征性地叉起一块苹果。
孙阿姨这才稍稍放心,又叮嘱了几句别久坐、记得把伤脚垫高,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书房重归寂静,只余键盘敲击声。
居家办公省了通勤,效率却打了折扣,资料需助理小雨线上传送。
方允揉了揉发涩的眼,正欲继续,手机屏幕倏然亮起。
是陈宴辞发来的微信:
方允,脚伤严重吗?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昨天就该察觉,及时送你去医院的。抱歉。
看着这两条信息,方允眉心微蹙。
她骨子里厌烦“麻烦”,更不喜关系界限不明者的过度关切,即便对方出于好意。
这种近乎病态的界限感常令她自省。
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回复疏离而周全:
谢谢学长关心,轻微扭伤,骨头无碍,遵医嘱戴支具静养几日即可。问题不大,在家也能处理些工作,不用担心。(笑脸)
信息发出,她将手机屏幕朝下轻扣在桌面。
深吸一口气,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回电脑屏幕。
整个下午的时间在邮件、文件、与小雨的电话会议中悄然流逝。
窗外的天色渐渐染上橙红。
终于将手头最紧急的几个事项处理完毕,方允长舒一口气,向后靠进宽大的椅背,感觉颈椎和僵直的背部都在抗议。
她扶着办公桌边缘,小心翼翼地用左腿支撑着,慢慢站了起来。
右脚悬空,不敢着力。
站直身体,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颈,目光掠过身后的书架。
上面整齐地排列着各种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