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双男士皮鞋的印记。
阁楼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林砚推开门,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正背对着她,手里拿着一个青铜鼎,似乎在检查什么。
“谁?”男人猛地转过身,手里的青铜鼎差点掉在地上。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只是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和疲惫,像是在这别墅里待了很久。
“我叫林砚,”林砚握紧了手里的工兵铲,“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男人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的背包和头灯上停留片刻,似乎放松了些警惕:“沈知言。这座别墅,是我家的祖产。”
沈知言?林砚心里一动。沈约的后人?
“你也是来找东西的?”她试探着问。
沈知言皱了皱眉,把青铜鼎放回箱子里:“我祖父留下遗嘱,说这里藏着对沈家很重要的东西。你呢?古籍修复师,林砚?我在古籍修复界听过你的名字,你修复过敦煌的金刚经残卷。”
林砚有些惊讶。她很少在业内抛头露面,沈知言怎么会认识她?
“我在一本旧期刊上看到关于麟趾堂的记载,”她没有隐瞒,“对唐代文物很感兴趣。”
沈知言的目光落在她身后,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但林砚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异样,像是看到了什么她看不到的东西。
“这里没什么唐代文物,”沈知言移开目光,语气有些冷淡,“都是些民国仿品。你还是早点离开吧,山里晚上不安全。”
“仿品?”林砚看向他刚才放青铜鼎的箱子,里面还有一面铜镜,镜背上的葡萄纹雕刻精美,包浆温润,绝不是仿品能有的质感,“沈先生,你不觉得这铜镜的工艺很像唐代的海兽葡萄镜吗?”
沈知言的脸色变了变,没有回答,转身继续翻找。阁楼里堆满了杂物,大多是些旧书和木箱,角落里有一个被锁住的铁柜,看起来很新,不像是民国时期的东西。
林砚的目光落在沈知言的手腕上。他戴着一块古董手表,表带是鳄鱼皮的,已经有些磨损,但表盘上的纹路让她想起了红拂女房间里的那幅仕女图——同样的菩提树下,同样的疤痕。
“红拂女说,你是李靖的转世。”林砚突然开口。
沈知言的动作僵住了。他缓缓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林砚:“你看到她了?”
林砚点点头。
“我祖父说过,我们沈家世代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