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那个藏在公交公司里的秘密,那个叫周梅的冤魂,还有林溪的身世,像一张无形的网,已经将他紧紧缠绕。他必须查下去,为了林溪,也为了那个在黑暗中徘徊了二十年的母亲。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身后,仿佛有一个黑衣身影,正静静地跟着他,飘在夜色里。
林深攥着手机站在街角,晚秋的风卷着碎叶打在脚踝上,像有冰冷的手指在爬。手机屏幕还亮着,照片里周梅和小女孩的合影泛着旧相纸特有的黄晕,那女孩笑起来时嘴角的梨涡,和林溪生气时抿起的嘴角弧度,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二十年前,父母从邻市孤儿院领养林溪时,说她是车祸孤儿,父母双亡。可档案里周梅是失踪,从未被宣告死亡。若林溪真是陈念,那当年是谁把她送进孤儿院的?周梅的母亲——也就是陈念的外婆,又在哪里?
手机突然震动,不是电话,是备忘录的提醒。三天前他整理林溪的东西时,顺手记下了她小时候常念叨的一个地名:槐河桥。他当时只当是孩子随口说的,此刻却像被惊雷劈中——二十年前17路坠桥的地点,正是槐河桥。
哥?你怎么还不回来?林溪的消息再次发来,后面跟着个哭哭啼啼的表情,我刚在抽屉里找到这个,你见过吗?
图片是个褪色的红布平安符,边角磨得起了毛,和他在档案室铁皮柜里看到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
林深的呼吸骤然停滞。他转身望向公交公司方向,那栋暗沉沉的建筑在夜色里像头蛰伏的巨兽,而他知道,自己必须再回去一次。
凌晨两点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深绕到公交公司后门,这里的围墙比正门矮了半截,墙角堆着几个废弃的轮胎,是他白天特意留意过的。
他踩着轮胎攀上墙头,这次没敢像昨晚那样冒失。趴在墙沿上观察了足足五分钟,确认巡逻保安的手电筒光远在停车场那头,才轻巧地翻了下去,落地时膝盖微弯,卸去了大半力道。
办公楼的应急灯还亮着,绿光在走廊尽头若隐若现,像鬼火般摇曳。林深贴着墙根移动,口袋里的美工刀硌得他手心发疼——这是他特意带的工具,比昨晚那串没用的钥匙靠谱多了。
档案室的门还虚掩着,昨晚匆忙逃离时他没顾得上关。推开门的瞬间,那股浓重的霉味混着水腥气扑面而来,比昨晚更甚。林深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扫过档案柜,昨晚被他撞翻的文件夹还散落在地上,纸张上的灰尘被踩出几个凌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