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想自己还没回来前,她们是如何靠树根和腐烂菜叶维持生计。
他强忍情绪,手扶剑柄,眼神冰冷地站在原地等待命令。
半个时辰过去,十万大军才陆续启程。五人并排前行,队伍缓缓向北延伸。
“驾——!”
在庞大的队伍中,骑兵不断在道路两旁穿行。
他们是传递军令的信使,来回奔跑于数里长的阵列之间,传递前方的战况与命令。
队伍最前头是将军王贲,接着是他的亲卫队,再往后是骑兵、持矛秦兵、普通士卒。整支军队望不到尽头,只能靠骑兵沟通。
“一刀夫!你还好吧!”
执夫身旁忽然响起一声关切的呼喊。
也许是注意到从出发以来,执夫变得沉默寡言,目光也变得锐利骇人。
这种眼神,只有在新兵营即将对阵时才会出现。在平日,执夫向来随和,话也不少。
“没事!”
他看着那个曾经一起训练的同伴,开口回应。
本想笑一笑让他们安心,却发现嘴角扯出的笑容僵硬无比,根本起不到安慰的作用。
“执夫,拿着,别再用你那一套打法!”
前面那个大概十六岁的少年突然把手中的盾牌递到身后。
执夫满脸疑惑,少年却转过头,投来一个认真的眼神。
周围的其他人自然明白少年的意思,纷纷点头示意。
他们都是同一个县出来的新兵,最了解执夫的战斗方式。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清楚那种不要命的打法在战场上意味着什么。
虽说平时他们总笑称他为“必死夫”,但他们从没真的希望他去送死。
“连我都打不过你,还来送命?”
执夫冷笑一声,没有接过盾牌,语气依旧刺人,神情依旧冷漠。
但他的眼神里,却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柔软。那是新兵营里谁都没见过的温柔。
执夫心里也明白,自己能活到现在,多少有点运气成分。这个世道,刀剑无眼,命比纸薄。他原以为最可怕的,是那些面目狰狞的敌人,结果真正让人胆寒的,是铺天盖地而来的箭雨。
而现在,那些本该握在战友手中的盾,居然要交到他手上。
“我什么时候输过?你睁眼说瞎话是吧?等这一仗打完,咱们再较量较量。谁先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