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兽般的、断断续续的呜咽。
她终于彻底明白了,从始至终,她都是一枚棋子,一件工具。用完了,就被无情地丢弃,甚至还要被踩上几脚,嫌她脏了脚。
爱情?那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幻觉和战霆骁精心编织的陷阱。
此刻,她的心,比被神医堂除名时,还要死寂千万倍。
而一股名为“同归于尽”的疯狂恨意,正在这死寂中,悄然滋生。
战霆骁最后那些话,如同最锋利的冰锥,不仅刺穿了她所有的幻想,更将她最后一点作为人的尊严和存在价值,彻底碾碎成齑粉。
每一句,都在她脑中疯狂回荡,放大,带着战霆骁那冰冷轻蔑的眼神和嘴角残酷的冷笑,一遍遍凌迟着她的灵魂。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从喉咙最深处挤出来的绝望嘶吼,猛地爆发出来。裴月牙用尽全身力气,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疯狂地撕扯,仿佛要将那些痛苦的记忆连同头皮一起撕掉!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她裴月牙,裴家嫡女,曾经神医堂最年轻的堂主,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像一条丧家之犬,被师门驱逐,被爱人抛弃,被羞辱得体无完肤!
她的目光空洞地扫过这间充满回忆的公寓。在这里,战霆骁曾无数次拥抱她,在她耳边说着甜蜜的情话,许诺给她未来;在这里,他们也曾一起密谋,如何排除异己,如何攫取更多的权力和利益那些她曾以为是她聪明、是她手段高明的过往,此刻看来,竟是如此的愚蠢和可笑!
“魔鬼他是个魔鬼”裴月牙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客厅那面巨大的落地镜。镜子里映出的女人,形如槁木,眼神疯狂,哪里还有半分昔日高高在上的风采?
她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
“裴月牙你呢?”她对着镜子,声音颤抖着,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清醒,“你明知道他心狠手辣,明知道他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你甚至你甚至早就怀疑姐姐的死和他有关你为什么还要爱他?!为什么还要帮他?!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的一切都赌在他身上?!”
质问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利,充满了自我毁灭式的悔恨。
“是因为他给你的那些虚假的温柔吗?是因为他承诺帮你坐上堂主之位吗?还是因为你那该死的、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