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结论。”
“但是,”他话锋一转,“我们也不能因为怀疑,就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
他没有去看那份笔录,而是把视线转向了满脸不忿的安欣。
“安欣,你和高启强接触最多,也是他最信任的人。”
“你觉得,他当时提供这条线索时的状态,是真实的,还是在表演?”
这个问题,问得极有水平。
它绕开了对线索本身的真伪辩论,直接把压力和话语权,给到了提供线索的安欣身上。
安欣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几乎是本能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激动地为高启强“辩护”。
“祁队!我能用我的人格保证,强哥绝对没有撒谎!”
“他当时的状态非常惊恐,完全是想起了什么就脱口而出,根本不像是提前编造好的!”
“而且......而且他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一个在生死关头愿意挺身而出的人,他绝对信得过!”
安欣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掷地有声。
他用上了自己全部的信誉,甚至不惜将“为我挡枪”这件事都搬了出来。
作为最有力的品格证明。
会议室里,旁观的警员们神态各异,心中念头百转。
“安欣这小子还是太年轻了,典型的感情用事,这是警察的大忌啊。”
“不过话说回来,能舍身挡枪,这高启强确实有点东西,不像一般的街头混混。”
“祁队这是在干嘛?他好像在故意引导安欣说出这些话,让安欣给他当枪使啊......”
“管他呢,现在查徐江这条线跟撞了墙一样。”
“查查白江波那边,说不定真能有突破。”
“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山雨欲来风满楼。”
“京海是要变天了。”
听完安欣的保证,祁同伟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环视一周,接过了安欣的话头,将感性的论据,包装成了理性的分析。
“大家想一想,一个愿意舍命保护警察的普通市民,他的内心是向着我们警方的。”
“在这种极端压力下,他首先想到的,必然是提供一切他知道的线索来求得庇护。”
“而不是冒着被拆穿的巨大风险,去编造一个谎言来误导我们。”
“这不符合犯罪心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