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咔哒。”
清脆的上膛声,是这间房里最冷酷的回应。
“嗯。”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李响愣住了。
他看着祁同伟那张平静得仿佛万古冰川的脸,胸中的狂怒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屈得几乎要吐血。
“头儿,这这不是挑衅是什么?!是赤裸裸的羞辱!”
凌霜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串数据流,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她看了暴怒的李响一眼,又看了看正在给子弹上膛的祁同伟,嘴角似乎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然后,她低下头,继续敲击键盘。
祁同伟将满载的弹匣“啪”地一声拍入枪身,拉动套筒,发出清脆悦耳的金属撞击声。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一把拉开了那扇破旧的窗帘。
窗外,长藤资本的黑色大楼在夜色中如同一尊沉默的魔神,俯瞰着整座城市。
“宣战?”祁同伟的嘴角,终于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不,响子。”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嗜血的玩味。
“这是开席的锣声。”
与此同时,绿藤市公安局,贺芸的办公室。
“铃铃铃——”
桌上的红色专线电话响个不停,像一道催命符。
贺芸拿起电话,手心满是冷汗,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就劈头盖脸地吼了起来。
“贺局!伊河新村工地出事了!挖出一具骸骨!现场围得水泄不通,好几家媒体的记者都过去了!”
贺芸的手剧烈一抖,电话听筒差点滑落。
“我我知道了。”
她挂断电话,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她踉跄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死死地盯着远处长藤资本大楼那几个闪烁的红点。
窗玻璃上,映出她一张毫无血色、写满恐惧与挣扎的脸。
她知道,高明远送给“钦差大人”的“见面礼”,到了。这张牌,他终究还是打了出来。
毅园,水榭亭台,夜色深沉。
园子里的古朴灯笼散发着暖黄色的光,照在青石板路上,也照亮了高明远那张儒雅的脸。
他正与一位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书法家品茶论道。
宣纸铺开,老书法家正提笔挥毫,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