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汉东的‘病’,已经病入膏肓,才需要下猛药,用重典!”
“小组的权力是大,但这份权力,始终在省委的绝对领导之下!我提议,小组每周必须向省委常委会提交工作简报,所有重大决策,必须上报常委会讨论通过。”
他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众人。
“各位领导,这哪里是‘太上皇’?”
“这分明是两把由省委亲自掌握,能够直插一线的、最听指挥、最有效率的手术刀!”
钱天立的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
他捏着那支昂贵的派克钢笔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骨节已经捏得发白。
他惊骇地发现,自己所有基于“程序正义”和“潜在风险”的攻击。
都被对方用“试行期”和“绝对可控”这两个概念,轻描淡写地化解得一干二净!
对方甚至还将他的“太上皇”指控,偷换概念,变成了“手术刀”!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辩论了。
这是降维打击!
祁同伟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环视全场,原本清朗的声音,此刻变得掷地有声,充满了感染力和压迫感。
“各位领导!”
“我们今天在这里讨论的,不是高育良和李达康的个人前途,也不是这两个小组的权力应该如何分配!”
“我们讨论的,是汉东还有没有救!”
“是那些被高明远和他背后保护伞欺压了二十年的绿藤百姓,能不能看到青天!”
“是我所求的,唯有汉东的长治久安!”
“我所愿的,唯有朗朗乾坤!”
满室死寂。
祁同伟这番话,如洪钟大吕,震得在场所有人,都心神激荡。
他将一场原本属于权力博弈的人事斗争,强行升华到了为党为公、为民请命的道德制高点!
他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为了理想不惜一切的孤臣,一个纯粹到极致的执行者。
在这样的道德光环下,任何对他动机的质疑,任何以“程序”、“规则”为名的阻挠,都显得如此的苍白、渺小,甚至自私。
钱天立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
难道说汉东没救了?
难道说程序比百姓的青天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