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水整整十分钟后,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带着满身的伤痕和挂着的零碎铁丝,如同从地狱爬出般,艰难地攀上了冰冷坚硬的水泥河岸。
王雷几乎虚脱,呈大字型瘫倒在岸边的草地上,急促地喘息着,白色的哈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
他感觉上肢和下肢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那件由铁丝网和鲜血构成的“衣服”紧紧贴着他的皮肉,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带来一阵撕裂般的酸爽。
不能停!时间紧迫!
稍微缓过几口气,他强撑着坐起身,咬着牙,开始小心翼翼地将一根根深入皮肉的铁丝和钢刺拔出。
每拔出一根,都伴随着倒吸冷气的嘶声和身体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这个过程,又花费了他宝贵的五分钟。
清理完身上主要的铁丝,他立刻从另一个防水口袋中取出用防水膜严密包裹的迷你医药包。
幸好准备充分。
他颤抖着手指,将消毒粉撒在那些密密麻麻、仍在渗血的血洞上,剧烈的刺痛让他额头瞬间布满冷汗。
接着,他又将本就不多的止血纱布一点点撕成小条,艰难地塞进较深的伤口里进行压迫止血。
做完这一切,他已经是气喘吁吁,汗水和河水混合,浸透了残破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