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直播表现得好,她还可以花钱购买跟他独处的探视权呢。人身权捏在黑塔手里的囚犯,完全满足她的潜在需要。
但观众们是自由的。
此时此刻,镜头在琴房门外,喊着“awsl(啊我死了)”“ksks(嗑生嗑死)”的只是少数,其他的弹幕都是:
谢邀,我在哪里,碟中谍吗
我不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知道头好晕
我愿称任家为大型宫斗修罗场
如果我是任知时我当场退赛
任知时正站在琴房门外。
现在的剧情对他来说可能有点太复杂了。
听完这两人的对话后,他脑海里一片混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这栋楼的,再回过神已经在自己的床上。
望槿不是他的妹妹。
她怎么会不是他的妹妹呢?一想到这件事,他心底就有一阵细密的疼痛,随即是莫大的虚无。如果只有名义上的关系,他们恐怕不能继续这样亲密了。
这个认知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
他们一同长大,他已经习惯了她是他的妹妹这件事。他想到她从小到大共度的每一幕画面,初中时有臭小子给望槿递情书他还揍了对方一顿;望槿每次撒娇叫他哥哥时,他心里那种莫名的满足感他连忙用力摇了摇头,强行截断一连串危险的念头。他怎么能这样想?
但同样荒谬的是,这一切终于可以解释他看见任映真第一眼时那种古怪的感觉,他很难从对方身上移开自己的目光。
他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那家伙是个倒霉蛋,以前过得很苦。倒霉到开学第一天就撞得望槿摔倒,让他烦得想要欺负到底。
当他看到琴房里的那一幕,听见那些对话,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腐蚀自己的心。如果那真的是嫉妒的话,他在嫉妒谁?
困意模糊感知,理智在潮涌般的疲倦里无声地溃退,他陷入深沉的梦。
依然是空教室,地板像被阳光熨平的水面。从不知哪里的远处传来缥缈的琴声。不同的是他这次俯视着对方,那人躺在纱一般柔和的光里,似乎身体都陷入进去一部分。
他伸手拨开对方的额发,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那张脸。出于自己也不明白的理由,他过去总是回避去看。
他本可以早一点这样做的。
他长久地凝视着,而对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