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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她和魔尊有个约会-1(2)

凡人身份是没落勋贵靖远侯府的庶子,嫡母嫡子压在他上头,还曾在冬天将他逐出侯府。

这位爷在最狼狈不堪的时候偶然得到大皇子殿下送温暖,这是字面意义上的。

“任映真”赠了他衣服、暖炉与银钱。

周夷则觉得自己的尊严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从此将这段施舍视为奇耻大辱!

他还用两百余字描写了大皇子殿下是怎么高高在上地在马车上俯视雪里的他,他有多想把那张“没什么血色的、在寒夜里显得脆弱剔透的脸”也撕下来踩到泥里。

周夷则只恨他没死在自己手里。

任映真心如止水地合上话本。

他悟了,原来是反社会人格。

“我实在记不得还有此人。”他真的想不起来这个人,而且觉得对方很不可理喻。

觉得“任映真”不下马车是羞辱他?天寒地冻的,周夷则多动两分脑子想想也能知道,愿意在马车上同他说两句话都艰难。

这也值得铭记成毕生奇耻?周夷则的恨就值得这般笔墨?

怎么会呢,你没注意到他特别的气质吗?他可是未来的魔尊啊!

“你会记得路边的石子吗。我搭救过的路边乞丐不知凡几。”任映真顿了下,似乎在寻找更贴切的比喻:“周夷则对我而言,也是其中之一而已啊。”

寝殿内陷入一种微妙的寂静。只有风吹过新竹的沙沙声,和角落药炉里炭火将熄未熄的细微毕剥声。

福伯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进来,添了新炭,让药炉重新升起一丝暖意,又无声地退了出去。

话本沉寂下来,他兀自翻着书页,思绪飘远。

大皇子殿下自知能做的事情不多,于是在行这些微末恩惠时分外慷慨,问起全言是积德。

他的身体遑论参与朝政或建功立业,这怜悯是他唯一能掷下的东西。

因着他比妹妹更像生母,又对皇位毫无威胁,反而令皇帝保存了一丝怜子之心。至今他仍没有离宫开府。

这个儿子对他来说是困在华美笼中的病雀,扑腾翅膀都费力。

但皇帝才不关心,能看就够了。

但在冰冷皇宫之外,都城几座香火鼎盛的寺庙或清幽的道观中,都有人为“任映真”点着长明灯或供奉着小小的长生牌位。祈福内容大同小异,多是祝他身体康健,福寿绵长。

也正是因为他做的这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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