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皇兄身故,神女驻跸王府多有不便,也不合礼制。为感念神恩,敬奉神明,敕建神宫迫在眉睫。父皇那边,由我去说。”她看着谢沧:“先生,神宫所需物资,人员调配,选址营造每一项,都需‘可靠之人’经手。”
谢沧领悟。他们可借修筑神宫这一浩大工程,名正言顺地调动国家资源,安插自己人,同时将部分势力引入监视范围。
他仰头看向自己的学生。宁安公主一身素服,手中反复摩挲着一条发带。深青色丝缎,上绣白梅,似乎是她新得的心爱之物。瑾王大婚前几日她便常常如此。
“臣定当为公主,为大梁,甄选最合适的经办人选。”
他重新低下头。
“朝堂人心,宫城风向,臣亦会留心物色殿下正值用人之际。”
自神女证道后,皇帝不为自己死去的儿子哀痛,而是更加深信世有长生。
“父皇,”任昭昭每次见他都将声音放得极其柔和恭敬:“神宫营造,关乎国运兴衰,实不容半分差池。尤其主事营造的人选,须得既通晓土木营造之妙法,更要心志纯诚,敬天畏道,方能不辜负神女威仪,彰显父皇之至诚圣德。”
她脸上浮现一丝恰到好处的忧急:“可恨户部钱粮支应,常有迁延!工部匠作调度,亦有不畅!所需之神石、金丝楠木皆是稀世奇珍,工期又紧”
皇帝不耐地挥手道:“这等俗务不必再扰朕!神宫乃通神之所,为国为朕祈福,倾国之力亦当所为!工部李侍郎办事稳妥,由他全力助你!户部咳命陈员外郎专司此事,供你驱策!若有怠慢者,斩!”
事情便这样成了。
皇帝再问:“神女近日可有天意示下?”
“神女多在静殿参悟天道玄机,儿臣未敢轻扰。”
因为她根本不在乎外边发生了什么。便是连任昭昭利用给她建神宫的名义做什么事,她亦是一无所知,也无需知晓。
玄璃只需感知到任昭昭没有死去的危险便好。
凡人百年,她只需维系一人安然足矣,任昭昭自己要去牵扯多少条因果之线,也是与她无关。
“然儿臣昨日供奉香火,侍立于殿外,冥冥中似闻神女低声念诵,念及父皇对长生向道之念,至纯至诚”
她故意停顿,看着皇帝急切得几乎要站起,才缓缓续道:“若是寻访几味蕴含大地生机本源的罕见奇玉矿脉此乃疏通天地关窍之物,许对长生有益。儿臣定当倾尽心力,穷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