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他放下书,端起咖啡杯,状似不经意道:“藏春庭巡演快收官了吧?”
“嗯。”任映真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听说江屿那边最近有点麻烦。”陆枕澜放下杯子:“春庭遗恨的口碑似乎不太理想啊。可惜了,前期声势造得那么大。”口吻有些惋惜。
任映真端起佣人刚送上的热茶。他垂眼看着澄澈茶汤里舒展的叶片:“电影评价向来众口难调。哥的消息比我灵通,想必对市场反馈看得更透彻些。”
“也是,市场风向,瞬息万变。”陆枕澜突然开始怀念过往似的:“心性不定的人,很难平衡好自己的精力分配。”
“人各有志。”任映真吹了吹茶汤,没说别的。
“是啊,你说得对。不过有时候选择太多、心气太高,步子太大”
任映真放下茶杯。杯底和桌面发出轻微的磕碰声,他站起身,语调仍然平静。
“路是自己选的,那摔了也是自己的选择。我去看看妈的宝贝兰花。”
任女士、任兰章极为喜爱兰草。花房里几乎全是兰花,恒温恒湿系统无声运作,维持着最适合它们生长的环境。
任映真有想过,任兰章对“任映真”是否如养一盆兰花别无二致,只是这盆兰花上有她的一部分骨血。她不在意他能否价值不菲,她只是在养护上一丝不苟。
任映真一进花房,就听她头也不回道:“伤还好吗?如果缺医生或需要更好的,随时联系我们。”
“不影响演出。”任映真说。
“那就好。”
“”
他们之间仿佛没有其他的话可以说了。
他的比喻没错,任兰章就像对待一盆兰花一样养“任映真”,她严格控制着光照、温度、湿度和养分,而对他,她甚至不像对兰花一样要求他按照预设的轨迹生长、盛放,凋零。
任兰章女士只在乎结果。伤口会痛吗?那不在她的考量范围之内,你会问兰草被修剪的时候会痛吗?
可他分明见到两人之间有一条璀璨的金色丝线。
这世上的爱实在分太多种,形态各异,深浅难测。
“妈,我先回房间了。”
“嗯,去吧。”任兰章应道,语气依然温和平静:“记得按时吃饭。”
任映真转身,手搭上门把。
“小真。”
他动作顿住,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