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玩笑话。”周迢说:“我不知道你看到的是这样的世界。”
短暂的错愕后,任映真失笑道:“笨蛋啊。”
他说:“万一我就真的只是有严重的认知障碍,是个天生的精神病患者呢?你干嘛要对一个杀了你的疯子道歉?”
周迢没有理会他的回答,而是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跟我走吧。”周迢说:“不要留在这里你会死的。我看到你的痛苦了。那些协议条款就是把人物化成一个稀有奖品,满足猎奇心和测试人性的极限跟我走吧。”
任映真没有立刻挣脱他,因为触感是温暖的。他沉默了几秒。
“抱歉,”他说,“我还不能跟你走。”
他感觉到对方的手紧了紧:“为什么?它就让你那么痛苦吗?”
周迢看着他微微歪了下头。这是他所熟悉的、任映真在思考时会做的小动作。他惯于在这个时候耐心等待,这次他得到了一个残酷的答案。
“是的。”任映真说:“想到最终我要达成的结果,我宁愿痛苦。而且现在还好,没有到需要忍受的程度。”
“还有,”他盯着周迢眼里自己面无表情的脸,“我并不在意你到底是真的假的,什么产物但是我不需要周迢原谅我或者向我道歉。我永远都不需要。”
任映真把自己的手从对方的掌心抽了出来。
幻影因这个动作微微晃了一下,露出一种他从来没在周迢脸上见过的、悲戚的笑容。他没有再试图去拉任映真的手:“我会等你的我会等着能再见到你的那一天,但我希望那一天来得越晚越好。”
“你不会等到的。”说完,任映真转过身:“因为如果、我是说如果——人真的存在所谓的灵魂,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会搞什么转世投胎的流程,而在那之前需要把灵魂分门别类我绝不会跟你去同一个地方。”
“我一定会下地狱的。”
“所以,别再等我了。”
黑塔下层内部的空间偶有几层会给人一种非欧几里得几何的错乱感,合金墙壁会以违背人类直觉的角度延伸。就像这座联邦最高监狱是一头活着的巨兽。
参宿正沿着指定路线巡逻,他还在适应这里无处不在的压抑感。
拐过弯道,前方是外置通讯电话亭。
在超光速通讯和量子纠缠技术普及的现在,这种基于物理线路需要独立加密认证的复古设备因其难被远程拦截,复制成本高昂且可依赖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