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相信我吧。”青隼说:“因为我在这里,看着一切。任映真现在在黑塔监控下和节目规则内,既不可能逃走也无法再伤害任何人。”
“可他现在成了一个被追捧的明星!”男人已经被悲怮控制了。
“大众本就是健忘且追逐刺激的。”他说:“现在重要的是您的身体。”
他又劝慰了几句,直到男人的情绪稍微平复下来,才道:“我保证,我一定会看到他会付出代价的。”
通讯挂断了。
指示灯熄灭,他在狭小的空间里靠了一会儿,才缓缓推门走出去。
冰冷的空气让人精神一凛。
任映真的强制休眠即将结束,作为看守员的他必须回到岗位。但等他回到囚室时,任映真还躺在那,监测屏上,代表生命体征的曲线平稳地波动着。
意识游离的时间又延长了。
冬日湖面的冰层,表面平滑如镜,其实底部正在缓慢崩坏。
他调出历史数据记录对比,确认自己没感觉错。他也再次确认了一遍任映真签署的协议里明确拒绝了所有“非必要”的药物辅助,因而对方的手环内部只有最基础的生理监测芯片和一枚威力足以剥夺其生命的微型炸弹。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他拒绝了任何可能模糊痛苦和减弱感知的帮助。
无法理解这样的逻辑。不论在什么地方生存、生活都是首要法则,活下来、活下来然后就会想要活得更好,为此做出各种妥协和交易都再正常不过,因为人天性如此。
往往尤其是重刑犯才会格外注意在获得一定关注度后想方设法改善自己的处境,接受“礼物”,获得短暂的慰藉。
——居然像个殉道者。
青隼被自己的这个过于文学化的想法惊了一下。也许任映真就是有怪癖呢?说不准对方根本不觉得这是一种缓慢的自我折磨,而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这样生活更好。
只是这样的话,恐怕根本等不到第二人生宣称的最后关卡,或许第九期结束、任映真就会死。
冰层下的蝴蝶开始扇动翅膀。
青隼立刻收敛了所有散逸的思绪。
他注视着对方苏醒的全过程,直到任映真的眼睛彻底恢复焦距,看向他头盔目镜。
“根据本次休眠时长及生理指标波动记录,系统评估你的精神负荷已接近阈值。根据协议补充条款,你现在仍有一次机会,选择追加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