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累别人的铁证
指尖的疼
比任何指责都扎心
陈默挂了林晓的电话
手机还攥在手里
指腹残留着刚才针扎的钝痛
像有根细针埋在肉里
他蜷缩进沙发角落
后背抵着冰凉的墙
想借这冷意压下心里的慌
可墙的温度越来越低
像贴在医院停尸间的冰柜上
视线刚落回茶几
眼前就突然叠上一层虚影——老彭全家倒在饭桌旁
青花瓷碗摔在地上
白粥混着暗红的血漫到脚边
在瓷砖上汇成小水洼
最小的孩子手里还攥着半块馒头
馒头上沾着血
咬过的齿痕清晰可见
这视觉幻想来得太急
他猛地吸气
胸口却像被无形的手攥紧
窒息感顺着喉咙往上涌
逼得他直咳嗽
眼泪都咳了出来
茶几上的玻璃杯突然晃了晃
里面的水荡出涟漪
一圈圈往外扩
却没有任何风吹过——杯子壁上还凝着水珠
水珠顺着杯身往下流
落在茶几上
竟和幻象里的血洼位置重合
他盯着那圈涟漪
突然明白:是他对林晓的自责、对老彭一家悲剧的共情
像钥匙打开了精神入侵的闸门
连身边的物件都开始跟着他的幻觉异动
虚实的界限
已经开始模糊
墙上的日历突然“哗啦”响了一声
陈默循声抬头
只见挂历纸正一页页往下翻
边角卷起
像被看不见的手撕扯
纸屑飘在空中
却不掉落
悬在半空中打转
红色的日期数字在眼前晃
最后“啪”地停在“22”——和电视里的倒计时一模一样
数字上还泛着淡红的光
像刚被血染过
他踉跄着站起来
伸手想去按住那本日历
指尖刚碰到纸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