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像蛇一样缠满手臂
电线末端还滴着透明的液体
不知道是水还是药剂
陈默想冲过去解开麻绳
手腕却突然传来勒紧的痛感
仿佛无形的绳索正顺着他的皮肤收缩
勒得腕骨发疼
连呼吸都带着修道院特有的霉味
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像有人刚在附近流过血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腕
没有绳索
只有数据斑在发烫
暗青色的光透过皮肤
映出血管的纹路
像要和头盔的电线缠在一起
“别过来
”幼年m突然开口
声音软得发颤
却带着警惕
“会被它缠上的
”
雾色里缓缓走出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
轮廓像极了母亲
头发梳得整齐
嘴角带着熟悉的温柔笑意
她手里端着一支试管
红色液体在管底晃荡
像凝固的血
液体表面还浮着一层细小的泡沫
像快变质了
女人走到幼年m身边
弯腰时露出白大褂领口的徽章——是康安医院的标志
陈默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个标志他在之前的实验室零件上见过
女人伸手想摸幼年m的头
可试管的玻璃壁上
却映出另一幅画面:一个穿着修女服的女人吊在房梁上
裙摆垂落的弧度里
藏着倒转的十字架
十字架的横木上还缠着半截麻绳
和金属椅上的麻绳一模一样
陈默的喉咙突然发紧
像被绳索勒住般喘不过气
他伸手去推女人
手掌却穿过了对方的身体——指尖触到的不是布料的柔软
而是冰窖般的寒气
顺着指缝往骨髓里钻
连指尖的指甲都变得冰凉
那股寒气里还裹着淡淡的福尔马林味
和记忆里母亲实验室的味道重叠在一起
让他胃里一阵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