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心粮食,打算过来看看,失手点燃的。”
赵有才硬着头皮编,“是我的责任,我会向公社交代。”
村民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没人说话。
谁都看得出来,赵有才这是在替儿子顶罪。可奇怪的是,竟然没人戳破。
“赵有才。”
老支书盯着他,缓缓道,“你可想清楚了,这事报上去,你这村长就当到头了,搞不好得挨枪子”
“我知道。”
赵有才打断他,声音阴沉,“我会辞职,上面要怎么惩罚,我也认了!”
人群再次骚动。
赵有才当村长这些年,虽然没少捞好处,可突然说要辞职,村民们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行了!”
老支书一挥手,“天亮了,都回去歇着吧。这事等公社来人再说。”
——
“爹!你为啥要替我顶罪?!”
赵家临时安置的土房里,赵得柱被麻绳捆在炕上,嘶哑地吼叫着。“我没疯?为啥要绑着我?”
“你闭嘴!”
赵有才一巴掌扇在儿子脸上,打得赵得柱脑袋一歪,“要不是你个废物发疯,能闹成这样?!”
刘金花扑上来护住儿子,哭嚎道:“你打他干啥?!他都这样了!”
“我打他?我恨不得打死他!”
赵有才额头青筋暴起,“老子的村长当到头了!全完了!”
“放火烧了村委会,烧了整个村子大半的粮食,老子能不能保住命都两说!”
赵得柱被这一巴掌打懵了,眼神涣散,浑身抽搐,嘴里喃喃自语:“鬼有鬼”
“废物!”赵有才一脚踹翻凳子,喘着粗气在屋里转圈。
“当家的”
刘金花抹着眼泪,“现在咋办啊?真这么严重?你可不能出事啊!”
“现在知道怕了?”
赵有才冷笑,“你以为老子愿意,现在事情闹大了,总要有个出来顶罪的!”
刘金花顿时哑了,只能搂着儿子痛哭。
赵有才阴沉着脸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焦黑的打谷场,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
与此同时,陈野家。
“野子,听说赵有才这次要倒大霉了!”
李二狗蹲在门槛上,啃着半块玉米饼子,含糊不清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