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耳根通红,作势要拧他胳膊,却被护士站突然爆发的哭声打断。
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被按在处置台上,白大褂举着针管,孩子母亲死死按住她乱蹬的双腿。
“按住!再动就戳歪了!”年轻护士柳叶眉倒竖,针头闪着寒光。
——
住院部在三楼最里头,走廊尽头挂着块掉了漆的牌子:“内科病房”。
陈野扶着母亲往里走,徐凤娇拎着包袱跟在后面。
走廊两边摆满了病床,有的用帘子隔着,有的干脆就敞着。
打针的、输液的、呻吟的,乱哄哄一片。
“就这儿。”护士指了指靠窗的一张床,“3床。”
陈野看了看,床单还算干净,就是枕头有点发黄。
他刚要说话,徐凤娇已经麻利地从包袱里掏出块花布铺在了枕头上。
“哎哟,这闺女真细心。”旁边病床的老太太笑眯眯地说。
徐凤娇扶着陈母躺下时,床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这床比咱家的软和,就是不结实!”陈母摸着床沿,“这住院一天得多少钱啊?”
“三毛一天。”
陈野面不改色地撒谎。“娘,您放宽心,咱好好配合治疗。”
正说着,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圆脸护士端着搪瓷盘进来,胸牌上写着“郝梅花”。
“3床新来的?”她眼皮都不抬,“伸手,测血压。”
陈母怯生生地伸出手臂。
刘梅花把血压计绑带往上一缠,动作粗鲁地让老太太皱了皱眉。
“高压160,低压90。”
郝梅花记在本子上,“等会儿来给你打针。”
她转身要走,陈野赶紧问:“同志,打什么针?”
“消炎的,葡萄糖。”郝梅花不耐烦地说,“医生没跟你说吗?”
陈野被噎得一愣,徐凤娇在旁边直瞪眼。
几分钟后,护士推着治疗车又走了进来。
“3床,打针。”
陈母慌忙挽起袖子,枯瘦的手臂上青筋凸起。
郝梅花捏着针管,酒精棉随便擦了擦,“啪”地拍在老人手背上。
针头刺入的瞬间,陈母浑身一抖。
没扎中
护士皱眉,拔出针头换了一处又捅进去——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