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生意,掏光了家底,最后赔个血本无归。
依旧是季老爷子出钱还了债。
二爷爷觉得羞愧,不想再麻烦亲弟弟,再多的情分也不是这样耗的。干脆给他辞了职,想带他回老家。
可媳妇不干啊,人家在城里有工作,父母也在这边。闹到最后俩人离了婚,孩子被女方带走。
季宴不知道这个堂伯是不是有什么情种人设的爱好,失恋离婚都跟要命一样,不是酗酒就是打牌。
反正就作。
二老开了个小卖部,他除了拿钱,偶尔能被吆喝着进点货,别的啥也不是。说得直白点,就是个啃老族。
小卖部生意还不错,生活上没什么风波,将就着过。
前两年,二奶奶病逝,他又老实了一阵。人到中年还想娶个老婆热炕头,谁知道被对方骗了。
这回二爷爷直接气得住进了医院。
当时季宴还在上高中,周末去医院探病,就见自家老爷子在病房外数落这个堂伯伯,语重心长,又有点颓然无力。
二爷爷是被儿子气死的。
他染上了赌博,被人给盯上,欠了几百万,回来偷存折,被二爷爷发现,一时急火攻心,猝死了。
季宴印象里二爷爷挺和蔼一人,对他们这些小辈也好,可惜命不太好。
老人家去世,又赶上周末,他肯定是要去奔丧的。
他爸让几个小辈跟着守灵。
季宴没意见。
他那个堂伯一直哭,一边烧纸一边抽自己耳光,悔恨交加的道歉。
吵得季宴瞌睡虫都没了。
夜里门窗没关好,吹来一阵风,火星子串起来,带着火的纸片就飞到了季宴身上
灭火及时,倒没大碍,就是右手手臂和背上有点烫伤。
不严重。
季宴瞅着那星星点点的伤疤,想起步薇说的话,感叹果然自己还是浅薄了。
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没想到葬礼上能出意外。
老爷子还是念着手足情,给侄儿还清了赌债,好好教育了一通。这次他可能真的长了教训,也或者人到中年双亲没了,以后再也没人无底线给他兜底,再见儿子也大了,终于后知后觉有点羞耻心,没再作妖,安安分分的守着小卖部,每个月还会给儿子寄钱。
可能是寄希望于将来有人给养老,但甭管怎么说,总算有了点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