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运东略一颔首,推门而入。
其余几个玩家落后几步跟了上去,见打头阵的杨运东没遇到什么危险,才敢探头探脑地跨过门槛。
这处宅院好像许久未有人住了,头顶用来遮阳的巨大黑色幕布松松垮垮,不知何时会不堪重负,如蚕蜕般落下。
奇怪的是,这块老化幕布的遮光效果倒是不错,投下的巨大阴翳将整座院子笼罩起来,霜白的杂草沿着地缝肆意生长,上面挂着怪异的露珠,密密麻麻的像眼睛一样。
两侧的矮房早已坍塌,满地碎砖零落,脚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只剩正对着门墙的主屋尚还完好,窗户被纸糊了起来,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杨运东将朴刀握在手中,一步步向主屋走去。
齐斯将刀片夹在两指之间,紧随其后。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腥臭,风声携来诡异的音调,像是在吹一根破损的竹笛,声嘶力竭地发出尖利的滑音。
齐斯忽然听到了自己“砰砰”直响的心跳声,莫名其妙地发觉自己正感到恐惧。
凭空产生的久违情绪被硬生生的、不容拒绝地塞到心底,就像是丛林中的野兽遇到天敌,每个细胞都在战栗,刻入基因的惶恐触动本能,叫嚣着“快跑”和“逃离”
但那恐惧不属于他,他甚至不知道缘由和过程,便产生了相应的生理反应。
视线右上角,红黑相间的身份牌疯狂闪烁,触手和灰雾如同潮汐般滚滚翻涌,点缀其间的猩红眼睛如花开花落般暝闭。
他听到有人在说话,无数道声音汇聚成一股,说着同样的话语——
“我们吃了祂吧。”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