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沾着黏液的手背,好像那是什么难得的珍馐。
明眼人都知道他状态不对了,离他最近的赵峰最先反应过来,一巴掌呼到他脸上,纵使如此,他的舌尖依旧触到了几滴黏液。
他的眼睛时清醒时迷蒙,护食般护住自己的右手,伸着舌头,作势还要再舔一口。
“发什么神经?”赵峰骂骂咧咧的,又是几巴掌招呼上去,“啪”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艾伦被这几下打懵了,双目终于恢复清明,脸颊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右肩一个哆嗦,将手上的黏液甩到地上。
那团黏液落了地,像是找到了着力点似的,从下面生出细密的腕足,缓缓往阴影中爬动。
艾伦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舔了什么,弯腰干呕起来,嘴里大声嚎叫:“上帝啊!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没人能回答他。
齐斯抬起头往头顶充当顶棚的幕布上看,恍然意识到,之所以没有光线透进宅院,并非是因为幕布本身的厚度,而是薄薄的布料上另覆了一层黏液,充当遮蔽。
其他玩家也都抬起头张望。
头顶的幕布不知何时破开了几个洞口,一团团肉色的黏液往下滴落,好在速度不快,玩家们得以在被沾上前躲开。
那黏液落地后依旧在移动,逐渐在地面上勾连成一片,可想而知,不出五分钟,整个庭院中便再也没有能落脚的地方了。
更糟糕的是,浓郁的香气如丝如缕地在空气中弥散,搔动着玩家的嗅觉,勾引起胃底的食欲。
耳边响起破碎的铃声,像是祭祀时的舞乐。
幻听越来越鲜明,虚幻和真实混淆成一团,齐斯看到了熊熊的火焰。
洁白的祭坛上开出金色的藤蔓和花和硕果,没有脸的人影披着洁白的尸衣舞动和匍匐,仿佛酒神宴会的狂欢前奏。
暴雨和烈日同时出现于天地,有人踏着白骨髑髅一步步攀上高塔,转瞬从高天之上坠落,血肉崩裂成闪烁的流星
“动作快点,拿了神肉就走!”
杨运东抬脚踹开主屋的门,将朴刀横在身前,脚步却硬生生在门槛前止住,甚至条件反射地后退了半步。
只见主屋正中央的床上,赫然瘫着一个一人高半人宽的巨大肉瘤,烛泪般的黏液在表面横流,血色的条纹状筋脉呼吸似的一抽一抽地抖动。
黏液从肉皮上流溢到床面,像瀑布般自床沿滴落,化作无数道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