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哭泣,在脑海底部纷纷杂杂涌动成潮。
“好痛,好痛啊好多血会死的,会死的”
“我妈妈快死了呜呜呜她不能再捐赠了,她只剩下骨头了”
“我好怕我不想死神圣之主真的会救我们吗?”
随着那些声音一声高过一声,朝仓优子的眼前开始浮现一幕幕血腥恐怖的画面,被削去血肉的骷髅在身边林立,血水和脓水如雨滴落;没有脸的小孩坐在地上嚎啕,眼珠子掉了出来,混在砂石间四处乱滚。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眼珠旋转着朝向她,骷髅们也都僵硬地扭转头颅,空洞洞的眼眶正对她的脸,白骨森森的手臂向她抓来。
她不愿意再看下去了,索性拿起纸笔开始记录:神圣之城的北区居住的是比东区富裕的信徒,但在神圣之主和教士们的统治下,贫富的差别被最大限度抹消,所有人都要参与捐赠,哪怕将会为此失去生命
维德忽然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提议:“优子,你要不要再挟持一个信徒问一下情况?我总感觉这场捐赠大概率不是常态,你看他们身上都没有伤口”
朝仓优子放下笔,看向信徒们的队伍。刚完成捐赠的信徒布袍被血液浸透,伤口狰狞,血肉模糊,不曾像东区的信徒那样自发愈合。
他们不曾承载神圣之主的权柄,自然没有自愈能力,有几个人已然因为失血过多倒在街边。如果他们之前也进行过捐赠,身上不可能没有伤口。
朝仓优子抚了抚眼镜,问:“为什么要我去?我记得你给自己的定义是武力型玩家。”
“因为你昨天已经挟持过一次信徒了,用东方的话说就是‘债多不压身’。”维德摊了摊手,咧嘴一笑,“谁知道做这种事会不会引发麻烦,与其我们两个人一起承担风险,不如把风险控制在你一个人身上。”
这话不无道理,但这么演都不演地说出来,自私得明目张胆,倒是稀奇。朝仓优子忍不住多看了维德一眼,随即丢下他走向街区角落的视野盲区,抓起一个昏迷在地的信徒,抬手将其拍醒。
“你好,打扰了,明明之前捐赠都是东区的事儿,为什么今天忽然需要用到我们的血肉了?我到得比较晚,听漏了很多信息,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吗?”朝仓优子不打算遂了维德的意,直接用武力胁迫的手段,故而问得礼貌又耐心。
然后就见眼前的信徒脸上浮现惊恐和憎恶的神情,嘴里喃喃嘀咕:“你竟然不知道你是异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