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却偏偏觉得此地安静得出奇,像是一片清明节的坟地,哪怕有再多人祭拜,也阴冷森寂。
再仔细听,无论是僧侣还是游客,没有人说一句有实际意义的话,都是在诵念难以听清的经文,声音低沉而急促,频率凌乱不一,听久了只觉得不安和压抑。
齐斯从踏上这片土地开始,就被一种说不清来由的不适感笼罩,而在见到使者后,这种不适更为鲜明,好像所见的一切皆是祖神残余的外化,是阴魂不散的索命厉鬼。
他隐约听到了一道紧跟着他的脚步声,从始至终都坠在他身后两步开外,沓沓拉拉地响个不停。
回头看去,那却只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在地上一步一跪拜,先前的感觉似乎只是他疑神疑鬼、自作多情。
又走了大概十分钟,前方出现了一座高大的雪山,向两侧无限绵延。
洁白的雪色映入眼帘,让人的大脑产生一瞬间的空白,并且再难以接续原有的想法,所有芜杂的思绪和肮脏的欲念都被这大自然的纯粹造物净化。
雪山脚下坐落着一栋客栈模样的木楼,风格充满藏地特色,红色的立柱,黄色的墙壁和白色的屋顶,檐下刷了蓝绿二色的油漆,油画般鲜艳。
使者遥遥一指木楼,声音喜悦:“就是这里了,你们住下就好了。他们早就到了,就差你们了。”
陆离问:“你说的‘他们’是谁?是其他的旅客吗?我们四个是一起来的,除此之外不认识其他人,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使者只一个劲儿地摇头,面上“嗬嗬”地笑着,不作回答。
齐斯打头走进客栈,不知是不是步履间带起了风的缘故,大门上挂着的白色风铃一个劲儿地摇晃,在他头顶发出“铛铛”的闷响。
陆离适时开口:“我忽然想起了一个说法,将死人的骨头做成风铃挂在门上,一旦有亡灵经过,风铃就会响”
这有意无意的话语冥冥之中似乎带有某种预兆,齐斯面无表情地打断他道:“陆离,我忽然觉得你有点吵。”
陆离失笑,不再多言。一旁的徐瑶失望地说:“我还挺想听听是怎么回事的”
使者引着四人进入旅客聚集的大厅,里面果然已经候了很多人了,男男女女在木沙发上坐了满堂,热闹得不行,像是真的来旅游的那样。
这些人大部分是生面孔,但也有几张熟悉的脸,傅决和说梦坐在一起,另一边是皮肤泛绿的姜君珏。
傅决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