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
为什么同样的字要刻那么多遍?他不记得什么了,又为什么会怀疑自己是谁?
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令他惊骇欲绝的事儿,觉得自己将要死去,又不知道该向谁诉说,才想着在隐蔽的地方将发现记录下来。
可在他准备刻字的时候,他发现那块木板上已经刻了密密麻麻的字,都是他的笔迹,而他却完全没有印象
所以,他究竟从镜子中看到了什么?
齐斯被勾起了兴致,起身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拐进角落的盥洗室。
眼前赫然立着一面巨大的镜子,深深地镶嵌在墙体里,一进门就能看到自己的影子被映在其中。
若是光线再昏暗些许,恐怕会幻视一个和自己差不多身形的人迎面走来,面对面站立。
齐斯靠在门边,看了一会儿镜面中自己红衣黑发的形象,没看出什么异样。
镜子似乎只是普通的镜子,镜中人和他从外貌到神态都如出一辙,皮肤苍白,眉眼柔和,不曾像恐怖片里常演绎的那样突然露出微笑。
齐斯歪了歪头,镜中的他也做出同样的动作,猩红的眼眸中映出他的身影。
不知是不是看得久了,恐怖谷效应开始起到作用的缘故,他有那么一刹那,觉得镜中人的眼神莫名地阴冷森寂。
违和感陡然滋生,好像触动了什么开关,镜面呈现的画面一丝一缕地发生着变化。
齐斯注意到,他分明身处客栈中,背后是棕黄色的木墙,镜中的他却伫立在皑皑白雪里,红色西装长裤被雪点子模糊成灰粉色,血色披风被狂风吹卷着猎猎飘舞。
那人依旧持一幅他的外貌和神态,却透着可感的陌生,好像不是镜中的虚像,而是一个拥有与他相仿面容的人。
“另一个我么?”齐斯伸手触了触镜面,与镜中人食指相对,“如果我没猜错,你叫‘周可’”
他原本怀疑是契留下了什么布置,恰好湮没在三十六年缺失的记忆中,才不为他所知;后面又觉得可能是多余的身份牌自带的机制,会自发生成一个合适的持有者。
但现在想来,有没有一种可能,最终副本的触须早在现实里埋下,他先前遇到的种种异常亦是最终副本的一部分,且终将在这座雪山得到最后的宣判?
线索太少了,所有思绪都只是猜测,而非定论。
但如果真存在另一个他,那么敌暗我明,先后手悬而未决,他在这场博弈中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