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防护、不懂规则的“非法入侵者”,就那样冒冒失失地闯了进去。
任何一个微小的错误,任何一次不自量力的试探,都有可能让我被那台机器的“规则”所碾碎,让我的人格、记忆、情感,我之所以为“我”的一切信息,都彻底消散,化为虚无。
我之前感受到的那股被“主人”注视的寒意,或许并非错觉。
那不是某个具体的存在,而是整个镜像世界的“规则”本身,对我这个“异常数据”的自动锁定。
我猛地合上了古籍,仿佛那是什么会噬人的猛兽。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已经浸湿了我的后背。
那个如同神明般俯瞰众生的“观察者”,在“归虚”这两个字面前,被打回了原形。
我依旧是那个随时可能因为一口气没上来就窒息而死的、挣扎求生的婧善美。
而我手中这本太一元神遨游经,
也许它不是什么慈悲的馈赠,它是一份魔鬼的契约。
也许它给予了我窥见天堂的梯子,却也在梯子的尽头,悬挂着直通地狱的绞索。
走上去,还是退回来?
我看着窗外依旧喧嚣的城市,感受着胸腔里那熟悉的沉闷,答案,不言而喻。
我已经看到了门后的风景,又怎能甘心,再回到那扇紧闭的门前,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更何况,我的身体,我的哮喘,已经没有给我留下太多可以犹豫的时间。
我必须走下去。
但从这一刻起,我所有的激动与幻想都已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审慎,和对未知、对规则的,最深刻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