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冷空气,混合着那股阴气,扑面而来。
“你们好,请问找谁?”我用一种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的声音问道,同时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个单身女性应有的戒备。
左边那个面带微笑的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很温和,但同样带着一种没有温度的质感:“您好,请问是婧善美女士吧?”
我点了点头。
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甚至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显得极为友善:“别紧张,我们是社区服务中心的,负责片区人口普查工作。看您家的灯亮着,就顺道过来核对一下信息,顺便送温暖。”
送温暖。
这三个字从他那毫无血色的嘴唇里吐出来,配上他身后那如同冰窖般的阴气,形成了一种荒诞到极致的反差。
我的内心警铃大作,但脸上依旧维持着恰到好处的困惑:“社区的?这么晚了还上班?我怎么没接到通知?”
“特殊时期,工作比较繁重。”右边那个一直沉默的冷峻男人突然开口,他的声音比同伴更加低沉,也更加冰冷,“我们核对完就走,不会耽误您休息。”
我没有让开身子,依旧堵在门口,扮演着一个谨慎的、对陌生人充满不信任感的普通市民:“不好意思,能不能请你们出示一下证件?”
这是最正常不过的要求。
然而,就是这个要求,让左边那个男人脸上的职业化微笑,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凝固。
他和同伴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种“你看吧,这招不好使”的无奈。
那是一种属于“社畜”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