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鼎最大的一条裂缝之上!
没有声音,没有光芒。
当那枚符文接触到鼎身的刹那,它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瞬间消失不见。
但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那尊从裂缝中源源不断涌出的、如同黑色浓烟般的污染能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猛地一滞!
随即,它们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裂缝内倒卷而回。
那股暴戾、混乱、充满毁灭欲望的气息,正在被一股更加古老、更加平和的“秩序”所覆盖、所安抚。
青铜鼎那令人不安的能量波动,在短短数秒之内,被强行压制到了一个极低的水平。
污染的泄漏,被我暂时地封印了。
“数据流中断!t-3样本能量波动断崖式下跌百分之九十八!回归至休眠状态!”
眼镜男手腕上的设备发出了最后一声、充满了困惑的报告。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那尊突然“安静”下来的青铜鼎,再看向我们,他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终于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意义上的、名为“惊疑”的表情。
他无法理解。
在他的计算模型里,没有任何一种能量或技术,可以在不产生剧烈对冲的情况下,如此“温柔”地让一个高能污染源瞬间休眠。
这不符合能量守恒,更不符合他所信奉的“数据真理”。
他看向我,目光中充满了审视与探究。
他或许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他的直觉和仪器上残留的最后一丝异常波动,都将目标指向了我这个看似最弱的环节。
“有意思的‘变量’。”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给一件珍稀的藏品打上标签。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出乎我们意料的决定。
“任务目标状态改变,当前环境不适宜进行回收。‘玄武’小组,撤退。将本次行动的所有数据,标记为最高优先级,上传至‘云端’数据库。”
他冷静地下达了命令。
那两名壮汉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收起了受损的仪器,转身便走,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眼镜男最后看了我们一眼,确切地说,是看了婧山、我,以及那尊青铜鼎一眼,仿佛要将我们的形态和能量特征,深深刻入他的数据核心。
随后,他转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基坑顶端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