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几乎陷入彻底绝望的时候,黑白无常来了。
他们不是在午夜时分,穿着制服,拿着拘魂令前来“办公”,而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提着一篮水果,像两个来探病的朋友。
他们换下了那身标志性的中山装,穿上了普通的黑色夹克和t恤,褪去了阴差的威严,看上去就像两个刚下班、面色有些过于苍白的邻家大哥。
敲门声响起时,是婧山开的门。
我躺在床上,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从声音和气息来判断来客。
当那两股熟悉的、混杂着阴冷与香火气的能量流淌进屋时,我便知道是谁了。
“上仙姐姐怎么样了?”是黑无常,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难掩其中的关切。
婧山没有说话,只是侧身让他们进来。
他周身的气场是收敛的,却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戒备,像一头守护着受伤幼崽的孤狼。
“我们来看看她。”白无常的声音依旧严谨,但多了一丝人情味,“司里有些事,耽搁了。”
脚步声在我的床边停下。
我费力地睁开眼,看到了他们俩那张写满担忧的脸。
黑无常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里面有苹果、香蕉,都是些最寻常的水果,却在此刻显得弥足珍贵。
“让你们见笑了。”我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破旧的鼓面。
“说这些就见外了。”黑无常拉了把椅子坐下,叹了口气,“你那天晚上太拼了。那尊破鼎,司里动用了三名‘判官’级别的长官,才勉强将其彻底封入‘九幽玄铁狱’。天知道那玩意儿是什么来头。”
白无常则一直站着,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我的状态。
他不是在看我的病容,而是在感知我那比风中残烛还要微弱的、与肉身的连接。
片刻后,他与黑无常对视一眼,眼神无比凝重。
“婧山道友已经告诉你了?”白无常问我,语气却像是在确认一个早已知道的答案。
我轻轻点了点头。
那个词——“活死人”,依旧像一根冰刺,扎在我的认知里。
“我们回去后,不放心,特地去查了司里的古老卷宗。”白无常缓缓说道,他的声音有一种能让人强制冷静下来的力量,“你的情况,在卷宗里有记载,虽然只有寥寥数笔,但极为凶险。此为‘形神失契’。”
“形神失契?”我重复着这个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