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色的云绮,云肆野就觉得无比愤怒。
他的思绪险些就要被她带偏!
云肆野不想再和她多说,猛地拉开房门就往外走。然而经过云绮这番言语,他竟将告发巴豆霜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脑袋被她那句“天经地义”搅得混乱,眼前只反复浮现起她说话时,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云肆野走了,穗禾才敢进来收拾东西。
药柜被他搞得一片狼藉,各类药材、瓶瓶罐罐散落一地。
穗禾小心翼翼地将所有东西收拾好之后,才退了下去。
然而穗禾才刚走不久,房门外却出现了另一道身影。
云绮抬眼看过去,睨了一眼,语气透着冷淡:“你来做什么。”
来的是云烬尘。
他身形依旧清瘦,身上甚至只穿着一层薄薄的里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略显苍白的锁骨。月色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单薄的轮廓。
少年脸庞犹如精心雕琢的玉,肤色白皙近乎透明,透着病态的美感。鼻梁高挺,嘴唇色泽浅淡,微微抿起时带着一丝坚韧。
眼睑下泛着淡淡乌青,想来是昨夜也未曾睡好,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更衬得他整个人孤寂。
也不知过去一夜,他背上的伤如何了。
一个人,想必只能对着铜镜上药,还不一定能够得着。
但这也是他自找的。
原本她可是因为他是受她牵连,而准备好心给他上药到痊愈的。
云烬尘垂下睫羽,鸦青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声音听不出情绪:“你不是需要人给你暖床?”
昨日他几乎是狼狈地逃离这里。
可母亲的下落还攥在云绮手里,像根无形的线,将他从自尊的悬崖边硬生生拽回来。
他可以像块泥巴似的任她揉捏,对她卑微讨好,反正等知道母亲下落,他们便可以划清界限,再无瓜葛。
但云烬尘没想到,自己刚才过来的时候,会听到那样一番话。
在他面前,她向来肆无忌惮地将他的尊严踩在脚底。
可他不在时,他却听见她说她关心他,说他们天生就该一起舔舐伤口,相互慰藉。那一刻,他浑身血液仿若凝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理智告诉他,那不过是云绮为了刺激云肆野而随口说出的话,可他的心却好似脱缰野马,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