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朕倒也想瞧瞧,能拍出百两黄金的瑞凤衔珠图,究竟是何神韵。云绮,你可愿在朕与贵妃面前,再绘一幅?”
楚宣帝话音方落,殿内便响起细碎的骚动。
众人皆屏息凝神,目光如炬般聚在云绮身上,只等看她待会儿要闹出怎样的笑话。
一旁的谢凛羽坐不住了。
他腹中已打好腹稿,待会儿他就直接站起来,只说云绮今日染了风寒,此刻双颊滚烫、手抖得握不住笔,恐难胜任作画之事。
若勉强动笔,画出来的东西怕是要污了圣眼,反倒扫了陛下与贵妃的雅兴。
他甚至想好了托辞,就说待他回府后,便以镇国公府的名义请青岚阁的画圣林大师,专门绘一幅别的什么画,再择吉日献给荣贵妃。
画圣的画,那可是实打实值黄金百两的。
不至于显得怠慢,还能让荣贵妃留作收藏,总能让她满意吧?
然而谢凛羽还未及起身,坐席间便缓缓立起一道墨色身影。
男人肩线如刃,蟒纹暗袍下隐约可见劲瘦腰肢,眸光垂落时似深潭沉璧,泛着冷冽幽光。
整个人如出鞘寒剑,散发着沉冰般的冷肃之气。
霍骁开口,声线低沉:“陛下。”
楚宣帝没想到霍骁忽然起身,问道:“霍将军有何事?”
霍骁身姿笔挺如松,话音平稳如深流静水,听不出半分情绪起伏。
“回陛下,那幅瑞凤衔珠图,是臣所作。”
霍骁此话一出,满殿哗然。
殿内众人都瞪大眼睛,眼底尽是震惊。
那日伯爵府上云绮捐出的画,是霍将军画的?
这怎么可能!
明明云绮自己当时都说了,那画是她自己画的。
而且霍将军出身将门世家,向来弓马倥偬,行事稳重,怎可能画出那般形同小鸡啄米、笔势潦草的稚拙画作?
该不会,霍将军是为了维护云绮,才起来将那幅画自己认下吧?
霍骁听到殿内窃窃私语,眉峰却未动分毫:“那幅画,是臣与云绮大婚之夜,酒后玩闹时的信笔涂鸦。”
“她将画捐去伯爵府时,也是知道臣会将画拍下。”
霍骁抬眸,眸光扫向不远处谢凛羽骤变的脸色。
“只是臣未曾想到,镇国公府世子对臣这幅拙作青睐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