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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贵妃娘娘不嫌弃,臣女愿当场为贵妃娘娘作一幅画,作为寿礼。”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陷入死寂,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谢凛羽目瞪口呆看着云绮,险些跳起来。
她是不是疯了?!
他和霍骁在这里打配合,好不容易将她从坑里拉出来。
她竟然又主动往火坑里跳??
谢凛羽嘴唇急促动了动,是真忍不了了。
他贴近云绮,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京城小恶霸此刻语气里都快带上哀求了。
“我的小祖宗,你消停会儿成吗?这可是在皇上面前,不是闹着玩的!”
云绮却恍若未闻,像是自信满满。
台上的荣贵妃险些没忍住嗤笑出声。
往日总听人说这假外甥女愚不可及,今日一见,才知传闻半点不假。
她难道以为,当众作画是什么能在圣上面前邀功的美差?
若是有真本事的画师,作画是为博个嘉奖,可云绮那拙劣画技,怕是连稚童都不如,这不是上赶着沦为众人的笑柄吗。
楚宣帝将目光转向皇后:“皇后以为如何?”
只见皇后仪态端庄,神色娴静:“便让这孩子试试吧。画得好坏是其次,难得她有这份孝心,总归是一片心意。”
皇后素日里的仁善之名,在皇宫内外早有口皆碑。
此番言语看似寻常,实则暗含周全之意。怕云绮待会儿画作欠佳,得罪了荣贵妃。
楚宣帝抬手吩咐近侍备齐画具。
不多时,托盘上便盛着羊毫、徽墨、澄心堂纸等物,由两名宫女小心翼翼捧入殿中,在青玉案几上一一摆开。
云绮款步向殿中走去时,曳地的裙摆,恰与裴羡座旁的衣袍下摆轻擦而过,如两片流云短暂交叠。
待她行过,一缕似曾相识的幽微香气仍萦绕在裴羡鼻翼。
正是那日她扑进他怀中时,发间散逸的清甜花香。
但裴羡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自始至终连个眼神都未曾投去。
云绮走到青玉案前,素手轻捻羊毫,在砚台中蘸取墨汁。
抬眸时,眼波扫过殿内交头接耳的人。
他们不会真以为,她只能画出那种小鸡啄米图吧?
前世她身为长公主,居凤仪阁掌天下图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