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移开。
但下一秒,云烬尘抬起眼,便看见她膝盖上那抹青紫色淤痕。宛如浓墨滴入白瓷茶盏,在她娇生惯养的肌肤上洇开触目心惊的花。
这样的伤痕爬在眼前人细嫩的肌肤上,让云烬尘瞳孔微微一缩,眼底翻涌的暗色几乎要将那抹淤痕湮没。
他只觉得心脏传来钝痛,像是有人攥着碎瓷片在碾磨。
之前自己受鞭打的时候,云烬尘心情都是如死水般毫无波澜。
可此时此刻,他的心脏却像是被什么狠狠攥紧,几乎喘不过气。
神色越发阴郁。
她怎么能受这样的伤呢。
她这样生来娇气的人,生来就该被人呵护着,伺候着,半点伤痛都受不得。
谁让她受这样的伤,真是该死。
“疼么?”
云烬尘低低开口,声音轻得像是被冬夜寒风揉碎的月光。尾音发颤,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
那声音里听上去很克制,却又隐隐有什么情绪在涌动着。
云绮没有说话,只将小腿微微抬起半寸,脚尖轻点他膝头,像是默许了一场即将到来的虔诚仪式。
云烬尘指尖发颤,试探着贴上她小腿肚,细腻温软的触感如凝脂遇雪,泛着几分凉意。
他知道,她怕冷的。
而他的体温却总是偏高。
她说得对,弟弟天生就是给姐姐暖床的。
因为她,他第一次感知到自己的存在。他就是为了她而存在的。
云烬尘的指腹顺着小腿缓缓上移,每碾过一寸肌肤都像碾过自己的喉管,酥麻感混着刺痛爬向心脏,直至停在淤痕边缘那片淡青色的阴影里。
窗外的月光斜斜切进窗棂,在少女膝头笼上一层光晕。那抹青紫色淤痕便在明暗交界处显得更加刺目。
心脏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撞得肋骨生疼。
他听见自己骨血里翻涌的轰鸣。
好想吻上去。
想用舌尖舔舐她的伤痕。
想让她的疼痛顺着唇舌流进自己身体,让他替她承担这不该属于她的淤痕。
云烬尘低下头,神色近乎虔诚。
高挺的鼻尖轻轻蹭过她踝骨处的肌肤,像柳絮掠过水面般带起细碎的痒,继而将唇轻轻落在她足踝,动作轻得羽毛拂雪。
月光恰好跌在他纤长的睫毛上,投落一片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