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的侯府主母,而他的生母不过是侯府中籍籍无名的洒扫丫鬟。
与云肆野含着金汤匙这样的嫡子相比,他从出生便带着低贱的烙印。
云绮却忽然发出一声嗤笑。
低贱?
或许从前是。
但如今她抬举的人,除了她自己,谁也没资格轻贱。
她神色一冷,抓起床榻边的一只青瓷茶盏便朝门板砸去。
瓷片碎裂的脆响骤起,门外的云肆野猛地一抖,下意识后退半步,再抬起头时几乎不可置信。
她拿茶杯砸他。
是因为他说她不至于走不了路。
还是因为他贬损了云烬尘?
“怎么办呢。”
云绮倚在榻上冷冷抬起下颌,对着门外道:
“比起二哥,我现在喜欢云烬尘喜欢得多。”
“不像二哥,现在听到你的声音我都觉得很烦。”
云烬尘在听到她说,她喜欢他的时候,云烬尘垂在身侧的指尖骤然收紧,又缓缓松开。
他清楚,她口中的喜欢,或许只是想故意激怒云肆野。或许只是因着方才他动作生涩着,却在她的指导下很快掌握了技巧,将她服侍得舒适了。
可胸腔里那股热流仍不受控地翻涌。
像是雪化后破冰的溪水,漫过心尖时带着细微的刺痛,而这种刺痛又让他不可自拔地沉溺其中。
喜欢。
这也是喜欢的感觉吗。
那他好像好喜欢。
云肆野听到云绮的话,忍不住咬牙。
上次他来竹影轩,她还在他面前说什么兄妹相互扶持,哥哥喜欢妹妹,妹妹喜欢哥哥,是世上最天经地义的事。
结果现在才过去多久,就说听到他的声音都觉得烦。
简直翻脸比翻书还快。
没想到没了这层血缘关系,她在爹娘和他面前反而比从前还肆无忌惮。
云肆野压下心底的憋闷,似是想起什么来,冷脸对着门板道:“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大哥这几日就要从扬州回京了。”
“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若是不想惹大哥生气,最好收敛一下你现在的行事作风。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也会不把大哥放在眼里。”
说完,就又怒气冲冲甩袖转身。
他身后的小厮连忙跟上少爷的脚步。
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