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着菱形的枣泥山药糕。连筷子都是刻着竹纹的象牙筷。
自那日宫宴之后,原本的厨房管事刘嬷嬷被萧兰淑发卖去了庄子上做粗使仆妇。而先前收了云绮好处暗中照拂的花嬷嬷则得了机会,顶替刘嬷嬷成了新管事。
花嬷嬷虽是面上不显,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刘嬷嬷被夫人那边发落,全因在大小姐膳食里动手脚不成,反被大小姐将计就计摆了一道。
换句话说,自己能坐上这管事位子,都是依仗着大小姐,她自然对云绮的膳食比从前更加用心。
穗禾伺候在旁,云绮坐在椅上,用她递来的绢帕擦了擦手,这才慢悠悠用银匙拨弄着碗里浮着的桂花碎。
*
而此时,昭玥院。
屋内浮着若有似无的药味,云汐玥蜷在织金锦被里,脸色烧得泛着病态的青白,唇瓣毫无血色,睫毛垂落如蝶翼敛翅,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萧兰淑坐在床边紫檀椅上,掌心紧握着女儿微凉的手,眼底满是疼惜。可指尖摩挲着锦被边缘时,再一想起云绮,眉峰骤然凝起几分恨意。
萧兰淑也是今早来了昭玥院,才得知云砚洲昨夜让人打了兰香二十板子。
她几乎怒不可遏:“你大哥简直是疯了,明明是云绮推你落水,他竟让人打你的贴身丫鬟?!”
云汐玥面色惨白如纸,唇齿颤了颤却发不出声。她不是不想说话,只有她清楚自己心底的虚慌。
昨夜在大哥面前,她已颤巍巍承认自己是故意落水构陷云绮之事,此刻又如何敢在娘亲面前吐露半句实情。
但在萧兰淑眼中,自己女儿这副垂首瑟缩不敢言语的模样,分明是满腹委屈却只能咽下,不由得更加愤怒。
她声音满是寒意:“你大哥竟信外人不信亲妹妹,觉得是你指使丫鬟陷害云绮,当真是被那丫头迷了心窍!”
云汐玥红着眼眶轻轻发抖,声线细如蚊蚋:“毕竟,姐姐才是大哥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们之间感情深厚,我不过是忽然冒出来的妹妹”
这话如针尖般扎进萧兰淑心口。
什么忽然冒出来?玥儿才是她辛苦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血!
若不是云绮那个冒牌货鸠占鹊巢,她的掌上明珠何至于被当成最低贱的丫鬟多年?被她一个冒牌货欺凌虐待不说,如今还要受亲兄长的薄待冷眼!
萧兰淑将周嬷嬷唤至身前,询问藏书阁那边此刻的情形如何。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