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闻言进来,脚步轻得几乎无声,刚站定便躬身行礼:“殿下,昨日云小姐去了悦来居,今日特意让奴才带了东西给您,您可要看看?”
话音刚落,祈灼翻书的指节骤然顿住,书页卡在两指间,再没往下动半分。
那双原本像浸了寒潭般没任何温度的桃花眼,抬眼间竟霎时破冰,连眼尾的弧度都染上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声音比寻常沉了些:“你说什么?”
李管事不敢耽搁,将昨日云绮在悦来居的言行一一细禀。
末了才小心地捧起手中的木匣,往前递了递:“殿下,这是云小姐的贴身婢女特意送来,说是云小姐要奴才转交给您的。”
祈灼视线向下落在那只木匣上:“拿过来。”
木匣被小心翼翼放在桌上,通身是素雅的梨花木,盒面上还系着一根水绿色的丝绦,打了个规整的同心结,看着精致又透着几分巧思。
祈灼望着那只木匣,只觉多日来沉寂如死水的胸腔,仿佛被蓦然注入了一缕新鲜空气,在这一瞬间泛起了涟漪。
买下那家酒楼,本就是为了替她省心省力。即便她在修缮前便先去了,也不过是将这份礼物提前了几日。
他却没想到,她竟也回了礼。
在打开这只木匣之前,祈灼发现,自己竟猜不出她会送什么。
这份带着期待的未知,让他指尖微顿,眸色随之柔和,仿佛连烛火都在他眼底化作了一抹柔光。
“殿下,云小姐这是给您送了什么?”李管事在旁边按捺不住好奇,忍不住问道。
李管事知道,那位云小姐不是寻常女子。自家殿下与她一见投契、二见亲嘴,早是心照不宣的心意相通。
如今云小姐特意差人送来的东西,定然也不是寻常俗物。
祈灼只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搭话,指尖捻着水绿色丝绦轻轻一解,梨花木匣便露了道细缝,浅淡的木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甜漫了出来。
待匣盖完全掀开,铺着的素色棉纸上,静静躺着两样东西。
一只小巧的青瓷瓶,瓶身细颈圆腹,釉色莹润如凝脂,瓶身上还描着几枝墨色的梅枝。
旁边是一张折成酒盏模样的素笺,边角裁得整齐,透着几分雅致。
祈灼先将素笺展开,目光触及纸面的刹那,便凝住了。
纸上不是写了什么,竟是一幅手绘的小图。
画的是靠窗的案前,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