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家丁皮鞭相待,朱温忍痛大呼:“大丈夫当立功名于四方,老爷放我远去,日后我与你同坐一字并肩王!”
刘崇气得两眼发直,骂道:“如此疯癫,饿他三日,看他奈何。”于是将朱温禁于柴房之中。
刘崇恨朱温四处撒野,但崇母对其颇为疼爱,老夫人见朱温高大魁梧,聪明机敏,常怀大志,心中多生怜悯。每逢刘崇责打,老夫人必然拦护,常言:“此子非比寻常,气宇轩昂,不堪平庸,日后定然有些出息。”刘崇自然不信,但朱温铭记于心,暗暗发誓他日功成名就,一定报答老夫人的垂爱之恩。
朱温之母王氏听说朱温又闯祸后,便到刘老夫人处求情,刘老夫人闻讯即带王夫人去找刘崇,时值刘崇打完朱温正将其锁于柴房。刘夫人问道:“今日责打朱温又是为何?”
刘崇怒道:“此子今日之过非同以往,欲偷家中铁锅变卖以还赌债。”
刘老夫人曰:“若只为此事,就且先放过他,何故因一口旧锅动怒。”
刘崇道:“母亲不知,如此招惹祸端,何时有完?”
崇母便戒朱温道:“汝年已长成,不该这般撒顽;如果不想耕作,试问汝将何为?”
朱温道:“平生所喜,只是骑射。不若与我弓箭,到崇山峻岭旁,猎些野味与主人充庖,却是不致辱命。”
崇母道:“这也使得,但不要去射平民!”
朱温拱手道:“这个自然,当谨遵慈教!”
崇母乃去寻些旧时弓箭给了朱温。温母也再三叮咛切勿惹祸。
朱温总算听命,每日往逐野兽,就使善走如鹿,也能徒步追取手到擒来。刘家庖厨逐日充牣,刘崇喜他有能。温兄朱存也觉技痒,愿随朱温同去打猎,也向刘崇讨了一张弓,几枝箭,与朱温同去逐鹿。朝出暮归,无一空手时候,两人不以为劳,反觉得逍遥自在。
一日逐至宋州郊外,艳阳天气,春光明媚,正是赏心悦目的佳景。朱温正遥望景色,忽见有兵役数百人,拥着香车二乘向前行去,他不觉触动痴情亟往追赶。朱存也随他同行,曲折间绕入山麓,从绿树浓荫中露出红墙一角,再转几个弯才见到一大禅林。那两乘香车已经停住,由婢媪扶出二人。一个是半老妇人,举止大方,却有宦家气象;一个是青年闺秀,年龄不过十七八岁,生得仪容秀雅,亭亭玉立,眉宇间更露出一种英气,不似小家儿女扭扭捏捏,腼腼腆腆。朱温料是母女入寺拈香,待他们联步进殿,也放胆随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