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渐渐好了起来,应该出外经营,方好度日。”柴荣听了,长叹一声道:“老店主,小弟正在为此烦恼,所有资本连同雨伞不知被哪个杀贼推走,我现在身无分文,因此气成此病。今幸灾退,又蒙老店主大行阴德,念我孤客调养余生。欲待经营,又无资本。惟有一处可以去得,乃是一个姑父现在邺都,意欲投奔于他。又无盘费,更兼欠下老店主许多房钱,一时难以起身。因而在此思想。”那店主听了此言,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总道他身边有钱,这几日才殷勤侍候,谁知他分文也无。若是赶他出门,这几天的房钱、饭钱却又打了水漂。店主心里叫苦,不知道是留好还是赶他出门好。
柴荣又住两日,店主也不叫他吃饭,反而叫小二看着他,提防他逃走。柴荣心里暗暗苦笑:即使逃得了旅店,出去之后又怎么生活呢?
又过一日,柴荣受了小二无数冷言冷语,忽然想道:“我有一把祖传金刀,太宗皇帝赏给妹夫柴绍,价值连城。自己平日防身用的,今日穷甚,可拿到典铺里,押当些银子,还他饭钱,也得到邺都投亲,待异日把钱来赎回未迟。”主意定了,就与小二说了,小二欢喜。就与柴荣一起走到销金桥当铺里来,将刀放在柜上。当铺的见了道:“兵器不当,只好作废铜称!”柴荣见管当的装腔,没奈何,说道:“就作废铜称吧!”当铺人拿大杆来称,一把刀,重二十八斤,又要除些折耗,八分一斤,算该二两银子,多要一分也不当。柴荣暗想道:“二两银子,如何能济得事?”依旧拿回店来。
店主见了道:“你说要当过兵器还我房钱,怎么又拿了回来?”柴荣道:“我是祖传金刀,二两银子太少。”店主心中巴不得送出瘟神,眼前讨个干净,就是舍了这几日的房钱,也比死在小店里强,还免得买口棺木与他殡殓。于是道:“当铺给你二两,我也给你二两吧!邺都既有令亲,急须前去投奔才是。就是欠下的店帐房钱,也是小事,待你日后得了好处,再来还我不迟。说完留下宝刀,叫小二取了二两银子给他。
柴荣无奈,只好打点起身。那店主款款的在旁催促。邺都本有一千余里,只说六百里路途,巴不得他早早出行才得了帐。柴荣叫声:“老店主,小弟在此多蒙厚情。此去略有好日,一定过来赎刀,与我好生保管。”说罢别了店家,望邺都大路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