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梨刚上马车,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马车里还有一个孩子,和萧宸安一般大。
江映梨看向沈竹心,沈竹心低声道:“娘娘,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好换了身份保全太子。”
江映梨看着那孩子,问道:“这孩子是何处来的?”
“是个女婴,送到书院门口被遗弃的。”
江映梨闻言摇了摇头,叹息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大邺,可是既然她的际遇已经如此凄惨,何必再将她推向深渊,陛下也不会准允的。萧宸安既然是储君,为社稷死也是他的职责,陛下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沈竹心默然几息,点了点头。
“不用谁保全谁,本宫相信,那些乱党成不了气候。待事情了结,她也随我入宫吧。”江映梨伸手轻轻碰了碰那女婴的脸。
沈竹心脸上露出几分喜色:“娘娘愿意抚养她,那便是再好不过的。”
马车在夜色下,一路向北郊前进。
江映梨看着阔别两年的故人,忍不住问起近况:“你在书院,过得还好吗?”
沈竹心笑了笑:“与陛下所说的一样,认真听我教习的,十人里不过二三而已,可谓困难重重。”
江映梨一时惋惜,当初沈竹心出宫,她觉得她前路一片光明,不必耗在宫里。
但世上之事,向来难有易事。
“那你,后悔出宫吗?如果你还待在宫里,也能颖修仪她们那样,安然度日。”
沈竹心还是轻笑,摇头。
“从不后悔。”
她顿了顿,又道:“就像娘娘,今日的事,难吗?不止是难,还很凶险,陛下不在,叛党乱政,但娘娘心里应该一直想的是怎么解决,怎么走下一步,而不是觉得难便退却了,臣也一样。”
江映梨看着她明若秋水的眼瞳,听出她的坚定不移,释怀又欣慰地笑了笑:“万事开头难,总会好起来的。”
沈竹心也回以微笑,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京城顾宅内。
凄厉的哭声响彻整座宅院,将行走在院墙上的夜猫都吓得跳走。
顾晓然跪在地上,哭肿了眼睛。
她的身上,先前那弄虚作假的鞭伤,已经被真的鞭伤取代。
顾铮此刻怒极了,对顾晓然的哭嚎只觉得厌烦,手中的鞭子又是毫不留情地对着她的后背抽了下去。
“你这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