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成果转化为推动县域高质量发展的强大动力”。
“嗯,”江昭宁读完最后一页,将稿件平整地放在桌上,目光离开纸张,投向窗外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仿佛在寻找着答案,“结构完整,文笔流畅,语言也规范,该有的内容、该点的方向都点到了。”
林夕脸上刚露出一丝“过关了”的放松。
却见江昭宁话锋一转:“作为一篇标准发言稿,它很合格。”
“但是,林夕啊,”江昭宁的目光回到林夕脸上,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深意,“你觉得,在这样的稿子里,能找到昨晚清凉寺暴露出那些问题的真正影子吗?”
不等林夕回答,江昭宁用手指轻轻敲了敲那摞稿件:“深度不够。‘四平八稳’有时恰恰是最大的问题。”
“真正的民主生活会,要敢于剥开这层‘平稳’的外衣,露出里面的真实伤疤。”
“尤其是在当前!”
他加重了语气,“全国网民赞我们‘好’,可我们自己更要清楚,在这‘一夜成名’的光环之下,隐藏着多少工作上的不足、风险研判的疏漏甚至前期责任的缺失?”
“清凉寺这场雨,下得猝不及防,但‘意外’真的是唯一原因吗?”
“相关的应急预案是否周全?”
“预警信息传递是否及时有效?重点场所的安全隐患排查整改是否一盯到底、落到了实处?”
“前期有没有群众反映过相关隐患但未被重视?”
“这些,难道不该是我们反思的重点吗?”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再次望向被阳光照亮的山峦,阳光映照着他凝重的侧影:“会上要红脸出汗,首先就要自己给自己‘揭短亮丑’,从自身,从我们班子的集体决策执行上,深挖根源。”
“是为了面子好看,只谈宏观不谈具体?还是避重就轻,把问题归咎于客观?”
“这都不是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应有的态度。”
“拿这‘侃侃而谈、不着痛处’的稿子去开会,对上,糊弄不过去汪杰同志那双眼。”
“下,也对不起东山父老乡亲的信任,更对不起昨天在暴雨中付出辛劳甚至冒着危险的同志们!”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
林夕脸上的那丝放松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思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惭。
他确实是基于“安全”、“稳妥”的心态写这份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