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主事捻着胡子,呵呵笑了,
“年轻人,稍安勿躁!”
该给钱,可是被一个军户追着要,就太丢脸了。
主事既尴尬又恼怒,转头瞪了侄子一眼,
“不是让你给的吗?”
方百户挠挠头,
“是,咱给忘了。”
他从怀里掏出钱袋子,倒出十文钱,转手递给了许克生,
“拿好了!”
方百户的眼睛瞪向了董小旗。
许克生一直很恭谨,今天如此孟浪,肯定是董小旗在背后撺掇的!
这贼厮,就知道钱,还教坏了孩子!
许克生转手递给董小旗两枚,
董小旗刚要伸手接,却看到方百户要吃人的眼神,急忙缩回手,这钱烫手,
“那啥,克生啊,这钱别,别要了。”
许克生自己留下八文,在瓦盆里丢了两枚:
“盐、温水值两文钱,知道用盐水值五文钱,后续康复建议三文钱。”
方主事冷眼旁观,明白没人撺掇,
一个穷措大,竟然也敢和六品官叫板,真是不知死活!
方主事捻着胡子,没有当场发作。
自己理亏,怕闹大了影响自己的仕途。
年轻人还不知道权力的威力,老夫会慢慢告诉你的。
啪!
方主事猛拍驴屁股,老驴抬起蹄子,不急不忙地走了。
~
“穷酸饿醋!”
方百户唾了董小旗一句,拔脚去给主事送行。
董小旗急赤白脸地解释,
“百户,这,不是小人让要的!”
军汉们见没事了都散了。
董小旗看着突然空荡荡的四周,心里有点懵。
为了治驴,自己又是喂药,又是喂精料,还有盐巴。
自己一夜都没睡踏实。
药和精料是百户所的,可是盐巴是自家的。
结果还被老仆讹诈,辛苦了一圈最后还恼了方百户。
七尺的壮汉,现在却委屈地想哭。
~
瓦盆里的铜钱在阳光下闪着光,显得异常刺眼。
“许克生!”
董小旗怒吼一嗓子,臭小子多嘴啊!
最后还是没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