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巾擦了一把脸,朱标吩咐道:
“传他们进来吧。”
明日要北巡,很多事情要提前安排。
有父皇在京城坐镇,他要做的都是具体的事务,很细致,也耗人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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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时辰后,群臣领了任务陆续离开。
最后只有东宫伴读黄子澄还在。
朱标靠在椅子上,半闭着眼睛,身心交瘁,头昏脑胀。
黄子澄静静地站在一旁。
朱标沙哑着嗓子疲倦地问道:
“黄卿,何事?”
黄子澄上前一步,从袖子里掏出一本书,双手奉上:
“殿下,这是臣早前提及的宋人笔记。”
朱标接过书,他早已经不记得黄子澄何时提及的。
随手翻阅了几页,是手抄本,一看就是黄子澄的手笔。
工整的小楷,字迹一丝不苟,没有一处修订的痕迹。
“黄卿的字又进步了,一撇一捺尽见风骨。”
笔记图文并茂,通俗易懂,详细地解释了六字延寿诀的道理,练习的方法,对应的呼吸。
朱标这才恍然大悟,
“本宫有印象了。”
他是识货的,其中的运气的法门、配合的呼吸都十分珍贵,市面上根本见不到。
不过他对此兴致缺缺,转手给了一个太监,
“存入大本堂的书库。”
看到六字延寿诀,他又想到了那头被开膛破肚的病牛:
“黄卿,有病牛的消息吗?”
黄子澄摇摇头,
“殿下,病牛的消息一直都是锦衣卫上奏的,臣不知。”
朱标吃力地坐直身子,在当天锦衣卫奏报中翻检,记得要求锦衣卫连续观察十日的。
果然,他翻到了。
病牛还活着,伤口基本愈合,牛主人甚至说可以用于秋耕。
这个消息令人欣慰。
朱标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可以确定了,许克生留下的医案是可行的。”
这个医案将改写大明的兽医史,以后肝胆湿热的末期也将不再是绝症。
黄子澄感慨道:
“是的,殿下。没想到此子的医术竟如此之深厚。”
当然,他的心中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