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的天地,更多的选择。
卫所的僵硬、封闭,留在这里当最底层的屯户,只会被吃干抹净。
算算日子,上元县衙也该审核结束,誊写名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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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县衙。
晨光穿过窗棂,照在前堂公房的桌案上。
县令杜钟岳在看一封信,是吏部的方主事写来的。
看着信,杜钟岳的黑脸膛更黑了。
方主事在信中提到,今年有一个考生,来路不明。
考生叫许克生,信中还详细写明了地址:
留守右卫后千户所左一百户所。
方主事没说许克生不能考试,只说请杜钟岳详查。
礼房的书吏一早就送来了报名的各类文书,杜钟岳从中抽出了许克生的。
仔细审查了两遍,他完全挑不出毛病。
杜钟岳明白方主事的小算盘,既想阻止许克生考试,又不想落人把柄。
看着百户所的同意文书,杜钟岳心中有气,
既然不想让许克生考试,那你侄子不开具同意文书即可,为何推到本官这里?
方主事做事滴水不漏,风险全部留给了上元县。
杜钟岳不由地低声骂了一句,
“老狗!”
如果按照方主事的意思办,万一许克生闹起来,上元县就背锅了。
他和方主事只是面熟,私下并无往来。
两人也都是正六品的文官,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方主事是吏部的验封清吏司的,负责爵号的管理,和官员考核无关。
可是杜钟岳担心的是,明年他的任期就满了。
方主事也许帮不上忙,但是要是从中使坏,完全就是几句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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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书最上面是书吏填写好的浮票,上面写了考生的姓名、试场座次、弥封编号、面部特征
等县令用了官印后,书吏会将浮票贴在考卷的最上面。
考试的时候,考官会对比考生和浮票,验明身份。
杜钟岳将许克生的浮票拿了出来,和方主事的信并列放在一起。
看着两份文件,他捻着长髯犯了难,稀疏的胡子被他连着揪掉了几根。
不理会?
理会?
无论哪一种都要担着干系。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