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好了三句话:她是府里人;伤我府中一人,便是挑衅世子威严;儿臣愿彻查流民来源,以报君恩。
不多不少,刚刚好。
到了宫门口,侍卫验了腰牌放行。他步行穿过几道门,每一步都走得潇洒随意,折扇轻摇,嘴角带笑,像个刚从花楼出来的浪荡子。
乾清宫前,太监掀帘通报。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宣——南陵世子觐见。”
萧景珩整衣入殿。
皇帝坐在龙椅上,身穿常服,手里拿着一本奏折,眼皮都没抬。
“儿臣参见父皇。”他跪下行礼。
“起来吧。”皇帝放下奏折,“听说你昨夜受伤了?”
“小伤。”他站起身,“几个蟊贼不知死活,撞我枪口上了。”
“哦?”皇帝终于抬头,“值得你豁出命去拦那一镖?”
空气一下子冷下来。
萧景珩没慌。他知道这一问躲不过。
“回父皇。”他躬身,“阿箬虽出身寒微,却是儿臣府中之人。她帮过我几次,识破细作,传递消息,算得上心腹。谁动她,就是动我南陵王府的脸面。”
皇帝冷笑:“所以你就非救不可?”
“儿臣当时没想那么多。”他抬起头,眼神坦然,“只知道她是我的人。若连身边人都护不住,将来如何替朝廷镇守一方?如何让将士们信服?”
这话一出,皇帝眯了眼。
萧景珩继续说:“而且这次西山斗殴,儿臣已命人追查,发现凶徒身上有前朝军驿残布。这种东西几十年没人见过,突然出现在京畿,恐怕背后另有图谋。儿臣怀疑,有人想借流民之乱搅动朝局。”
皇帝沉默片刻:“你想怎么办?”
“请旨彻查。”他单膝跪地,“儿臣愿领差务,梳理近三个月进出京的流民名录,排查可疑人员,顺藤摸瓜,揪出幕后黑手。”
殿内安静了几息。
皇帝缓缓开口:“你倒是忠心。”
“儿臣不敢忘本。”他说,“身为皇子,理当为君分忧。”
“起来吧。”皇帝挥了挥手,“这事暂且不提。你先回去养伤,等好了再说。”
“谢父皇关怀。”萧景珩起身,退后两步,准备告退。
“等等。”皇帝忽然叫住他,“那个阿箬是流浪来的?”
“是。”他答得干脆,“西北旱灾逃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