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事,我这个南陵世子当不当都没意思了。我也想,要是早一点把你留在身边,是不是就不会让你东奔西跑受这么多苦。”
“现在说这些干嘛。”她声音有点抖,“都过去了。”
“没过去。”他摇头,“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
阿箬猛地抬头:“别说这种话!你要是敢有事,我才不原谅你。”
“所以我不敢有事。”他低头看着她,“阿箬,这天下乱成这样,很多人想让我倒下。可只要想到你还等着我回家,我就不能输。”
她怔住了。
“家?”她小声问。
“对。”他点头,“南陵王府是你家,我是你家人。你不许丢下我,我也不许丢下你。”
阿箬眼里的泪终于滚下来。她抬手胡乱抹了一把,结果越擦越多。
萧景珩没笑她,也没躲,只是伸手把她拉进怀里。
她靠着他胸口,听着他心跳。一下,又一下,稳得很。
“你说你要活着。”她闷闷地说,“不只是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你还想当皇帝呢,还想整顿朝纲呢,还想带着我去江南看荷花呢你哪能现在就走。”
“我不走。”他说,“我还欠你十笼糖糕,八匹新裁的裙料,还有一次正经的提亲仪式——皇帝亲自主持的那种。”
“谁稀罕。”她哽着嗓子,“我要你人好好的。”
“那就记住了。”他拍拍她背,“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去东市买糖糕,你想吃多少买多少。”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你先松手,我走了。”
“去哪?”
“去看看信号竹筒送出去没有。”她退后一步,转身要走。
“阿箬。”他在后面叫她。
她回头。
他站在灯影里,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亮得吓人。
“早点睡。”他说,“明天,我等你的好消息。”
她张了张嘴,最后只轻轻“嗯”了一声,掀帘走了出去。
夜风穿帐而入,吹得灯火直晃。
萧景珩站着没动,直到听见远处传来一声猫叫——那是暗卫确认各岗已接令的信号。
他弯腰捡起刀,重新缠上布条。手指碰到扇柄时顿了顿,抽出那枚旧扇坠子,在掌心攥了一会儿,又放回去。
他走出主帐,营地静悄悄的。几处哨岗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