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开始着手调查当年伪证者的相关信息。
不必急于动手,而是要搜集他除伪证罪之外的其他罪行,做得越隐秘越好,为将来的猎杀铺平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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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龙城市第一人民医院。
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与病患家属们的焦虑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特有的压抑氛围。
一道身影推着一辆保洁车,在住院部b栋的走廊里缓缓移动。
他穿着一身灰色的工作服,戴着口罩和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双眼睛。
正是木石。
在接收到林默的指令后,他立刻开始行动。
而医院,这个汇聚了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的地方,往往最容易窥见人性的罪与罚。
他拖着地,经过一间又一间病房,耳朵却像雷达一样,捕捉着周围一切有用的信息。
“那个刘总的儿子,刘飞,又来看他爸了,还带了好几个朋友,有说有笑的。”
“哪个刘飞?就是前两个月酒驾撞死人的那个?”
“可不是嘛!听说那家属告了,结果呢?赔了点钱,判了个缓刑,连牢都不用坐!真是没天理了!”
“嘘小声点,人家有钱有势,我们可惹不起。”
两个护士推着药车经过,低声的交谈清晰地传入木石的耳中。
木石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但“刘飞”这个名字,已经被他精准地捕捉。
他继续向前,在走廊尽头的楼梯间门口停了下来。
一阵压抑到极致的、撕心裂肺的啜泣声,从楼梯间里断断续续地传来。
那哭声里没有了愤怒和力气,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木石转过头,透过楼梯间门上的小玻璃窗向里看去。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正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台阶上。
她衣着朴素,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和泪痕。
她的身体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剧烈地颤抖着,手中死死地攥着一张已经发黄的相片。
相片上,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笑得阳光灿烂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