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好难看。”
蓝溪强迫自己松开紧握窗框的手,转身挤出一个微笑:“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她接过日程表,指尖微颤,“下午还有几位?”
“还有两位,四点一位做护理,五点半一位做睫毛。”小雨打量着蓝溪,“要不我把四点的推掉?你休息一下。”
“不用,”蓝溪摇头,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我去准备间整理一下用品,到时间叫我。”
走进准备间,蓝溪靠在门板上,闭上眼睛。消毒水与精油的混合气味通常让她感到安心,此刻却无法平复内心的波澜。那个名字在脑海中回荡,激起一连串疑问。
“小浩”是谁?那条河是哪里?那个呼喊的女人又是谁?为什么感觉那么熟悉,又那么遥远?
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打面部,看着镜中的自己。三十岁左右的面容,眼神中藏着与年龄不符的迷茫。六年来,她第一次感到那个空白的存在如此具体而尖锐。
回到工作间,蓝溪努力集中精神为下一位客人服务。但她的手指似乎有了自己的记忆,在按摩时无意识地采用了一种不同的手法,更加熟练,更加本能。
“蓝溪小姐,你今天的手法好像不太一样,”客户闭着眼睛说,“特别舒服,好像你知道我哪里最紧张似的。”
蓝溪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专业微笑:“可能是换了新的精油配方。”
但内心,她明白这不是真相。她的手指记得一些她的头脑已经遗忘的事情。
下班后,蓝溪没有直接回家。她乘地铁来到城市图书馆,那里收藏着全国各地的报纸和地方志。在微尘飞舞的报刊区,她开始翻阅各种北方城市的报纸,查看六至七年前的新闻,寻找任何关于溺水事件、失踪人口或事故的报道。
结果一无所获。
回家的地铁上,蓝溪看着车窗映出的自己。那个倒影陌生又熟悉,仿佛是一个她从未真正了解的双胞胎姐妹。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甚至不知道确切的年龄。医生根据骨龄和身体状况推测她当时二十四岁,于是她有了一个假设的生日。
那么,“小浩”是谁?弟弟?儿子?陌生人?
那条河是什么河?为什么男孩要冲向危险?
她试图回想更多,但只有一些模糊的感觉:手掌下粗糙的织物触感,喉咙里恐慌的灼热感,口中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那天晚上,蓝溪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黄昏时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