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重量。他走到墙边的长凳坐下,示意陈浩也过来。
“知道我为什么对你们这么严吗?”老沈头望着窗外的月光,侧脸在阴影中显得柔和了许多。
陈浩摇头。
“我年轻时,也在戏班学艺。”老沈头的声音低沉而遥远,“我的师父,比我现在严厉十倍。那时候学戏,是真的往死里打。断过骨头,流过血,吞过眼泪。”
他停顿片刻,仿佛沉入回忆:“师兄弟十几个,最后能登台的只有三个。其他的,不是吃不了苦跑了,就是功夫不到家,被师父赶走了。如今回想起来,能熬过来的,都得感谢师父当年的严厉。”
老沈头转向陈浩,目光如炬:“戏班不是玩乐的地方,是搏命的地方。台下不拼命,台上就没命。观众花钱来看戏,看的是真功夫,不是花拳绣腿。一个动作不到位,轻则被人耻笑,重则从高台摔下,终身残疾甚至丧命。”
他站起身,走到练功房中央:“我宁愿你们现在恨我,也不愿你们将来后悔。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们可怜就手下留情。班子里严,好过外面的人对你们狠。”
老沈头忽然摆出一个起手式,然后流畅地完成了陈浩苦练不得的那个翻身动作。在月光下,他的身段如行云流水,柔中带刚,美得令人窒息。完全不像一个年近五十的人。
“看明白了吗?”老沈头问,“不是用死力气,是用巧劲。腰腹发力,带动全身。”他放慢动作,分解展示。
陈浩瞪大了眼睛,突然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的错误。
“再来一次。”老沈头命令道。
陈浩起身,深吸一口气,按照老沈头的指点尝试。这一次,动作虽然仍不完美,但明显流畅了许多。
“有点意思了。”老沈头难得地没有批评,反而点了点头,“记住这个感觉。练功不是自虐,要用脑子。”
他走到陈浩面前,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天赋,肯吃苦,是块好料子。但过刚易折,要懂得张弛有度。”
陈浩怔住了,这是老沈头第一次夸奖他。
“班主,我......”陈浩喉头哽咽,不知该说什么。
老沈头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我知道你想家。每个学戏的孩子都想家。”他的目光变得深远,“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把思念放进戏里,你的表演才会有灵魂。”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纸包,塞到陈浩手中:“吃饱才有力气练功。以后不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