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盐碱最重的‘老碱窝’之一,地不好种,庄户人家日子也艰难。”
陈朝阳“嗯”了一声,目光依旧锁在窗外。
眼前的景象,比他预想的还要严峻。
这与他在另一个时空记忆中,那个河网密布、稻浪千重的“苏北粮仓”形成了惨烈的对比。
时代的重压,具象为这片无边无际、病恹恹的土地,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停车。”他忽然说道。
吉普车在离村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渠边停下。
陈朝阳推门下车,脚下是一片闲置的耕地,土壤板结得厉害,裂缝纵横,白色的碱痕清晰可见。
几个老农正聚在田头,对着地里稀稀拉拉的玉米苗发愁,听到车声,都拘谨地望了过来。
为首的老农约莫六十岁,脸上深刻的皱纹像是被这盐碱风霜长年累月雕刻出来,他叫钟守田。
陈朝阳没有立刻走过去,而是先蹲下身,像之前在无数个战场和工厂里观察地形和零件一样,仔细查看脚下的土。
他抓起一把,在指间捻开,沙涩,缺乏黏性,明显能看到细小、亮晶晶的盐粒。
李长河赶紧小跑过来,介绍道:“老乡们,这是省里来的陈书记,来看看咱们地的情况。”
钟守田和几个老农更加局促了,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陈朝阳站起身,脸上没什么笑容,但眼神很沉静,他从口袋里摸出半包“大生产”香烟,递了过去:“老乡,忙着呢?来,抽根烟。”
钟守田迟疑了一下,在衣襟上擦了擦手,才双手接过,却没有点燃,而是别在了耳朵上,含糊地应着:
“首长没,没忙啥。
地不行,苗不长,看着心里堵得慌。”
“这地,一直这样?”陈朝阳自己也没点烟,很自然地又蹲了下去,示意钟守田也坐下。
“唉,老碱地了,‘贫’得很。”见这位大官没架子,钟守田话也多了一点,
“上再多粪肥也不管事,雨水一冲,碱气又返上来。
您看这苗,扎不下根,吃不上劲,能长好就怪了。”
陈朝阳的目光投向田埂边倚着的一具旧步犁,木辕被岁月磨得油亮,但犁铧部分锈迹斑斑,而且型号老旧。
“用的家什也挺年头了吧?”
“可不是嘛,”这话似乎说到了钟守田的痛处,
“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