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时,他不再是那个手足无措的老农,那朵大红花在他胸前,是闪烁着尊严的荣耀光芒。
陈朝阳也转过身,面向这片由最朴素面孔组成的海洋。
他拿起话筒,目光缓缓扫过全场,与无数道目光交接。
“乡亲们,同志们!”他的声音洪亮,压下了现场的嘈杂。
“今天,我们停下工,开这个大会,不为评功摆好,只为一件事——为我们中间,出了个陆运粮,出了个‘脸盆水平仪’。”
“我知道,有人瞅着那脸盆,觉得它土,比不上洋家伙亮堂。”他话锋一转,
“但是,我今天要告诉大伙儿,这个脸盆,它比金子还亮。
因为它里面盛的,不是普通的水,是咱劳动人民脑子里淌出来的‘智慧活水’。
是咱不靠天、不靠地,就靠自个儿这双手和这个脑袋,去战胜一切困难的‘志气’。”
他的话语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工程断了‘眼睛’,咱们是坐在地上等老天爷开眼,还是像陆运粮同志这样,把咱家里吃饭的家伙什变成‘千里眼’?
答案,不在书本里,就在陆运粮同志这双手里,在咱们在座每一个人的脑子里。”
话音未落,台下再次掌声雷动,欢呼声如潮水涌起。
陈朝阳趁热打铁,开始宣布决定。
每念出一条,都像在滚沸的油锅里滴入一滴水,引发炸裂般的反响:
“第一,授予陆运粮同志——‘治碱劳动英雄’荣誉称号!”
话音未落,掌声雷鸣。
“第二,”陈朝阳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清晰宣布,“奖励陆运粮同志个人,五十万元奖金。”
“五十万!”这个数字瞬间在人群中炸开。
对于这些一块钱掰成两半花的农民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
惊呼声再起、赞叹声再起、羡慕的叫声响成一片。
台上的陆运粮彻底懵了,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被身后的队员推了一把,才反应过来。
“第三,将陆运粮同志所在的民工队,命名为——‘运粮突击队’,授旗!”
一面崭新、绣着“运粮突击队”金色大字的红旗被送上台,由陈朝阳亲手授予。
红旗在风中招展,火红的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鼓舞之声更加热烈。
“第四,